几个被抓来的人已经奄奄一息。
夕瑶看时机差不多了,一一上前为这些人把身体内的蛊虫去掉。
当一条条蛊虫被从身体里赶出来后,有些人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跑了出去。
营帐外头此起彼伏的响起一阵呕吐声。
直到最后一个人身体内的蛊虫被取尽,也算是完成了第一步,接着夕瑶把几人身上弄出来的蛊虫用业火点燃,虫子在业火高温燃烧下“滋滋”作响。
直到盆里只剩下一小撮的黑灰,夕瑶用一根小树枝挑过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这才把盆递给铁牛,“把这玩意埋了,埋的越深越好,越偏僻越好。”
“是。”铁牛深吸一口气,接过夕瑶递过来的铁盆,小心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铁盆,躬身一礼退出了帐篷。
“来,把这几粒丹药给他们吃下去。”夕瑶又掏出一个不同的瓷瓶递给一旁的凌镜尘。
凌镜尘好奇的打量了一眼瓶身,心中不禁冒出一句话,这又是不一样的?
他总能从公主给他的瓷瓶上的图案来区分这些丹药是否为同一种。
同时心里也升起一股疑惑,这公主身上到底有多少丹药啊,仿佛永远都掏不完一般。
哪怕脑海中思绪翻飞,可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停顿,凌镜尘一粒一粒把丹药给几人喂了下去。
不消片刻几人幽幽醒了过来,眼神茫然的环顾四周,丝毫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仿佛痛失了痛感一般。
夕瑶拇指与食指微微摩挲打了一个响指,原本还呆楞迷茫的几人转瞬间浑身一个激灵恢复了清明,顾不得身上的狼狈爬到夕瑶的脚边,“奴,参见主子。”几人异口同声的道,身形谦卑的恨不得趴在地上显示他们的忠诚。
“嗯。去吧,按照本尊交代你们的。”夕瑶一身清冷的站在帐篷的中央,灯光在脸上打上一层阴影,站在帐篷内的其余人看不清夕瑶脸上的神情,只是在这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感觉像有一只凶猛的巨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让他们生不出一丝不臣之心。
“是,主子,奴等告退。”几人又是异口同声的道,说完转身有秩序的往外走去。
凌镜尘的眼眸深了深,对于夕瑶的手段又有了新的认知。
这是控魂?用丹药的方式?
同时更加明白一个道理,惹谁都可以,就是千万不能忍伽罗公主,那是会让你求生无门求死不能,连去那往生都是一种奢侈。
死有时候真的很简单,难就难在生不如死。
帐篷内的其余人也被夕瑶的手段给震慑住了。
他们常年在边关,对于京都的消息比较闭塞,但夕瑶被封为伽罗公主后所做的一系列利民利国的事情他们还是知道的。
他们真真切切得到了伽罗公主的新政给他们带来的好处。
黑衣人看着夕瑶在他面前展现的一系列手段,早已没有了最初的那丝侥幸和轻视了,心中无比的慌乱。
他在等。
可他不知道的是,夕瑶何尝不也是在等,等最后一人的现身。
药效过去后,黑衣人的身体迅速萎靡下去,被蛊毒侵蚀的身体本来就不堪一击,加上夕瑶用了手段的,更是让他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
这时候的他只能忍受而无力改变,当初选择走上这条路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今天的结局了。
悔吗?此时他也无法说清到底悔还是不悔。
只是错已酿成,这些苦果和惩罚他必须承受。
他望着夕瑶的方向静静的出神,许久那张干枯的嘴唇上下蠕动喃喃道,“和你为敌是我这辈子选择的最错的事情。如果知道您会横空出世,我肯定会选择另一种活法,我家真的不愁吃穿啊!”
是啊,人就是一个奇怪的生物啊,不愁吃穿还在道德底线上疯狂作死,那不就是自找死路吗?
夕瑶看着黑衣人仿若临别遗言一般挑挑眉,“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记住,看见本尊都绕道走,不然本尊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黑衣人动了动身躯,对着夕瑶恭恭敬敬的行礼,“我的父亲不知道我的事情,劳烦您不要通知我的父亲,就让他当我死在了外头吧!”
夕瑶沉默了一瞬,冷讽一笑道,“这一点本尊还真的不能答应你,因为你的父亲才是那个幕后控制你们的人。在他的眼里你这个儿子没他主子的大业重要呢!本尊的人已经去抓他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这是夕瑶刚刚得到的情报,墨镇上的悦来客栈东家郝文默是虞国安插在天元国边境的细作。
他假借开客栈的便利套取边关情报,为其余的细作提供身份的掩护。
而这次他们得到的任务就是利用蛊虫来控制军营的将士,不惜用上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在这些人的眼里,亲情和大业比起来真是微不足道,而他的儿子就成了牺牲的对象。
为什么夕瑶要说郝斯是那牺牲的棋子呢,因为啊,郝文默自己是没有中了蛊毒的,但他儿子的体内却有蛊虫的牵制,更不惜把别人的脸皮贴在自己儿子的脸上。
狠还是郝文默狠,不惜拿儿子当铺路石。
踏脚石,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不,不,不,你胡说,不可能的,你一定是骗我的。”郝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夕瑶,嘴里喃喃道,仿佛即是说给夕瑶听,同时又是坚定自己的想法般,“父亲绝不是你嘴里说的那般,父亲对我的疼爱你是不懂的,他只是不善表达而已。”
从小到大他都是和父亲一直相依为命,母亲在他刚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是父亲含辛茹苦把他抚养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