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她的前半生都被人置换了。
不管是外界传言还是那日所见,何方华都可以想象出喻姝一路走到如今的艰难和不易。
钱权当道的社会,她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一路走来会面对什么,不管她是怎么克服或者避免。
可如果这时候有个人告诉她,你本来不用经历这一切,你本来可以过着荣华富贵的好日子,那么她之前的人生算什么?
一场梦还是一坨屎?
“所以,我想请何老帮帮忙。”阎君合今儿前来,一是尽告知义务,何家有必要知道他们真正的血脉流落在外,二来是想借何老的关系,验证这份猜想。
何方华眼神微沉,稍一思索便体会了阎君合的意思。
他是指自己和季清泠的情分。
“她没给我留一点话缝。”阎君合苦闷道。
何方华冷笑:“你活该。”
“这不重要,当务之急,我以为还是尽快确认。”阎君合又陈述了自己对其他十多位可能选项的鉴定进程。
“怎么不重要?”何方华审视地看着阎君合,轻轻一哂,“你也熏陶了那么多年,满脑子一点没变,全是急功近利的商人思维,你是要认女儿,让她接受你这个新父亲,不是做生意谈合同,要把利益标的确定下来。”
讲究的是由浅入深,?步步为营,必须由表及里,按部就班。
怎么能想着一步到位。
“是。”阎君合不敢不受教。
何方华面色依旧不豫,皱眉问:“她还做着郁拾华的秘书?”
“我细细打听过了。上个月郁拾华下放了她,好像打理着一家会计师事务所。”
何方华静静想了会,觉得实在是没有更妥当的方法,看着便宜女婿心急如焚,急得欲生欲死的样子,他又何尝不是呢。
确定喻姝是不是他们两家的血脉,的确称得上当务之急。
在阎君合炯炯有神的目光恳求下,何方华慢慢从手机里翻出了季清泠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是我。”
“有一件为难的事,必须拜托小泠你。”
“我有不得不做的原因,请你派人去喻姝住的地方,牙刷和头就可以。”
“是的,我的女婿已经见过喻姝,被直接拒绝了。”
三言两语,何方华面沉如水地挂了电话。
他着实料不到,活了大半辈子,桃李满天下的他居然要用人脉和情分做这种偷鸡摸狗,不算光彩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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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何老了。”阎君合深深鞠躬。
何方华有些累了,挥了挥手。
只盼不要白费功夫,那个清丽如明月的人,真的是阿裳在世上的亲生女儿。
要说这天最懵逼的,季清泠绝对是当仁不让的第一。
谈情说爱的时候接到恩师的电话,这不算什么,她以为是来说何媛结婚的事宜,给她安排个活儿啥的。
结果……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网球场的休息区,季清泠出神地看着结束通话的屏幕。
她自诩思维清晰,这会儿也有点迷糊,混沌的疑团久久悬在心上。
“亲子鉴定,谁和谁哦?怎么托到你地方来了?”赵舒君依旧是那副天塌下来高个顶的潇洒姿态,关切地问道。
季清泠握拳抵着眉心,一时苦笑:“何老的女婿不就是阎家那位二爷?他说要喻姝的头和牙刷。”
赵舒君理了理人物关系。
半晌慢慢瞪大了眼。
“你是说,阎二爷要和你儿子那秘书做亲子鉴定?”这是什么桥段,太离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