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太辛苦了。”郁拾华思索片刻,给喻姝铺了另一条台阶。
喻姝眨了眨有点红肿的眼。
“姑且当你是吧,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可以吧?”郁拾华退了一步,也给自己时间去缓冲,去闹清她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
他俩连体婴一般地过了这些年,或许分开更有利于彼此看清心意,他现在虽然把自己看得很清楚,但喻姝显然还在自欺欺人。
他说得绝大多数都正确,唯独最后一句。
可以说,他俩的感情关系里,喻姝是最先察觉到偏离既定轨道方向的人,并且果断离开,试图让一切回到正轨。
“你不会来找我对吗?”喻姝眉心拢起,和郁拾华谈事儿,她居然觉得能谈到这一步算不错了。
郁拾华品了品她话里的意思,居然含笑点头:“是的,是我不会主动找你。”但是,你有什么问题是可以找我的。
“好。从现在起吧。”
喻姝黯然一笑,拨一拨耳边碎,生怕他会反悔一般,利落整理着病房里自己的东西。
正好,护士来换药了。
郁拾华压住要扬起的唇角,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病号模样,捂着伤处慢慢躺在床上。
抬眼看去,女人放下了手中的托特包,踌躇不定地望着他。
“嗯,裤腿这边,你帮忙挽起吧。”女护士虽然承认郁拾华帅得惊天动地,但毕竟人家身体尊贵,又有相伴的女人,她决计不会上手碰他衣裤的,惹起误会就倒霉了。
喻姝被指派了活,她没有矫情的习惯,快地协助着护士给他捯饬,等人离开了才重新清点着包里的东西。
“怎么带着三个不同颜色的?气味不一样吗?”郁拾华昨晚就看见了,不过他不习惯外边的环境,加之身体不便,这会儿正好拿出来说一说,和她调一调情,缓和下静默的气氛。
喻姝手上动作一僵,不咸不淡道:“随手拿的而已。”
“是我的尺码?”
眼看男人非要往那个方向展,喻姝无语到了极点,一定程度上,她是怀念从前的郁拾华的,起码问不出这么下流的问题。
她不敢说不是,更不敢说是。
前者会让好不容易松了口的男人再度翻脸,后者会引一系列她无法想象的连锁反应。
所以她抿着唇,慢慢往门边挪动。
索性郁拾华没再整幺蛾子,而是拿起了平板和手机,从刚才起,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喻姝听见消息响了几十次。
“再见。”
“嗯,我们会再见。”
郁拾华言之凿凿,神情却很温和。
一关上门,她脑海中还能准确无误地浮现出男人专注工作的模样,时不时拧一下眉,时不时敲两个字,偶尔还会打个电话,但大多时候他都是深沉而严肃的。
她长舒出一口气,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路。
何家
阎君合作为何家的长女婿,这些年因为自己想当然的误会,在何裳死后几乎不再往来。
毕竟在何家人来看,车祸是板上钉钉的意外,可促使何裳气急之下坐上那辆车的人是他这个丈夫。
就此分道扬镳,说是结仇也不例外。
而他自打同意女儿的姓氏改成何姓后,多年不闻不问,全然没当自己有个女儿,冷心冷肺到了极点。
故而他的上门,第一时间受到了何仙的嘲讽。
“怎么?阎君合记忆恢复了?”
她依旧仙气飘飘地下楼,嘴上说着不符合形象的话。
一楼正好是她的同胞哥哥在喝茶,这是非常难得的画面,何良一身居家穿着,脚上一双棉麻拖鞋,看起来闲情逸致地不行。
“人家算不上失忆。”他轻描淡写,脸上刻着出于礼貌的微笑,又推了下眼镜,“来者是客,不见总不行。”
见面才能知道来意。
何良也是好奇的。
他和这位姐夫打过交道,单纯从为人来说,不是什么令人反感的小人,家教使然,同样做不出过于离谱的事。
于是乎,阎君合顺利走进了何家的门。
何良站起身,垂眸检查了下自己的穿着,也不是什么要紧人儿,便宜姐夫不值得他去换身正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