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搀扶着洪师父的洋气卷发女人,估计不是?徒弟就是?情人之类的——总归能被洪师父领来这种场合,甭管是?男是?女是?洋是?土,绝干净不到哪去。
目送洪师父三人都进了楼、小楼外面已经没得人了,林霄才轻轻用手拍了拍怀里的猫:“小巴。”
巴巴托斯从林霄手臂上跳下来,落地后伸了个懒腰,摇着尾巴悠闲地朝小楼大门走去。
放出了小巴这个大杀O器,林霄也?没闲着,蹑手蹑脚绕到小楼背面,拿出手机给姑获鸟发信息。
不多会?儿,姑获鸟便悄无声息地飞了过来……
小楼内,吴老四正?领着洪师父一行三人往楼上走。
“才死了半晚上就尸变?你确定?”洪师父对吴老四的描述似乎颇有兴趣,混浊的老眼都发亮了,“这女的是?咋个死的,着虐杀了?”
“这个……看?着不大像。”吴老四可不敢在这种时候乱说话,小心谨慎地解释着道,“尸体?倒是?还?好好的,没啥子皮肉伤,就是?瞪起眼睛断的气,眼皮都合不拢了,估计怨气是?挺大的。”
——周氏特地选择了双目圆睁的“死状”,其实是?不想让人乱摸她?具象化的鬼体?……倒也?算误打误着了。
洪师父嘿嘿一笑,这老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阴森森地道:“要把人活活整死又不不弄出皮外伤的办法也?不是?没得,就是?会?的人不多,你这个姓徐的小兄弟,倒是?有几分本事?的么。”
吴老四打心眼里看?不起徐振华,但也?不愿意让洪师父晓得他是?个连“小兄弟”都容不下的人,便只跟着赔笑。
说话间,一行人上到二楼,等在走廊上的老八、小周这两个吴老四的小弟看?到洪师父,一个比一个态度好,毕恭毕敬地喊人;徐振华也?壮着胆子凑上前,点头哈腰地跟着喊了一声“洪师父”。
洪师父上个月来这里的时候都没正?眼看?过徐振华,这回倒是?饶有兴致地看?了徐振华一眼,还?冲他点了下头。
只这一眼就让徐振华大受鼓舞,仿佛看?到了让吴老四少刮点油水的希望,一群人呼啦啦往有尸体?的房间里走时,他也?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妇女踌躇了下,没敢跟进房间。
等洪师父来的这两个钟头里面,那女人面部的白毛越来越密,都快和敷了个毛绒面膜差不多了……一想到自己不久前还?从那女人尸体?的脖子上摘走金项链,妇女就实在是?害怕看?到那张诡异的脸。
想想自己男人反正?也?跟进去了,他们两口?子再吃亏那二万八还?是?能拿到的,妇女便扭头朝楼下走。
刚下到一楼,妇女就看?到有一只半大橘猫大摇大摆地进了自家小楼里面,还?竖着尾巴朝楼梯这边走来。
妇女疑惑地看?向这只猫,啥时候鸡冠山里头都有野猫了?
野猫仰起小猫脑壳,幽绿竖瞳冷冰冰扫了妇女一眼,忽然张开猫嘴。
那全张开了也?没有小孩巴掌大的猫嘴中……蹿出来个和比老虎还?大的、通体?漆黑的恐怖凶兽。
妇女疑惑的表情还?挂在脸上,一张血盆大口?已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下一刻,妇女便眼前一黑,铺天盖地的剧痛袭来。
恨不能当场死去的妇女被这仿佛身体?断裂般的痛苦刺激得精神前所未有地清晰,耳中甚至听到了自己双手手肘和腰腹处的骨头被什?么东西咬断的声音。
这一刻极其短暂,不管是?对吞噬者而言,还?是?被吞噬者而言皆如?是?……但被来自异位面的凶兽所吞噬的妇女,却在这极为短暂的刹那之间,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她?这半长不短一生。
她?叫沈慧芝,双阳区本地人,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现年四十五岁,她?男人徐振华大她?两岁,和她?是?一个寨子里出来的人。
两口?子出生的寨子叫鸡冠寨,是?原来鸡冠山山里的村寨。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轰动一时的双阳鸡冠山诈骗大案案发后,一些血本无归的小老板走投无路下来山里自杀,把住在山里的寨民?吓得不轻,国家来人动员村寨搬迁的时候就全寨的人都搬去公路边了,当时才十几岁的沈慧芝也?跟着家人搬出了大山。
山中日子清贫,从山里出去的沈慧芝很满意搬出大山后能搭乘过路中巴车、进城去干零工赚点松快钱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长,等她?嫁给当时各方?面条件看?起来还?不错、也?比别人会?说话的徐振华,苦日子就来了……
婚后没多久就暴露了游手好闲、懒惰成性缺点的徐振华,让一度想靠劳力?多攒点钱把日子过好的沈慧芝大失所望,更要命的是?在孩子出生后,自觉有孩子就能栓住娘、已经不怕沈慧芝跑了的徐振华,开始烂赌。
如?果是?现在的小年轻,男人烂赌大不了离婚换一个就是?了,但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沈慧芝,打骨子里认同离婚女人就是?丢脸、就是?抬不起头来这种老观点,哪怕恨徐振华入骨也?没想着放弃这个男人,艰难地把孩子养到能去住校读书后,就拽着徐振华回到了鸡冠山大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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