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七岁的男孩,只因为救了一个人,做了自己喜欢的事,要承受所有无端的谩骂和嘲笑。
那是他连碰一下都怕惊吓到的放在心上的人,却要在最好的年纪遭受无法想象的阴暗。
纪存礼停在人来人往的路上,第一次感觉心脏有些抽搐般的痛。
实验室只有三个人,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谁也不打扰谁。
李思媛带着耳机和朋友小声说最近新番,如果平时路遥早就偷偷竖起了耳朵。
他现在站在试验台前,盯着自己面前的培养皿不知道有多久,突然沉声对培养皿中的细胞说:“要不我给你磕一个吧。”
路遥把细胞皿下面写的【爱活不活】撕下去,补偿一样两笔花了朵花贴在培养皿下面,同时在心中默念:给点面子,活一活吧。
实验正是关键时候,他的细胞跟发了癫一样,拉丝得像他漫画里热吻交缠时唇角低落的晶莹唾液。
盯着看了快有十五分钟,路遥开始走神,想到已经有一天没有见到纪存礼。
倒也不是想他。
就是想见他。
正想着,许久没人关顾的实验室门被拉开,纪存礼站在门口,第一次面上没了一贯的微笑。
平静的可怕。
路遥心紧了下,装若无其事问:“怎么了——”
话没说完,短发发丝晃荡,蓦地陷入了一个几乎无法呼吸的怀抱中。
瞳孔缩了缩,眼中是还没反应过来的怔愣。
干净清香扑面而来,温热呼吸喷洒在觉得颈间。
路遥听见纪存礼说:“对不起。”
耳边拂落的声音平静,拥抱的力度却紧得几乎无法呼吸,路遥被仰着脖颈,怔愣后是不知所措的迷茫。
贴得太近,甚至能感受到纪存礼起伏的胸膛和心跳声,路遥缓慢的眨了下眼睛,半张着唇:“什么?”
“没什么。”
纪存礼放开路遥,和平时一样笑了下:“只是有些想你了。”
脸刷一下红透,路遥又快速连眨了两下眼睛。
他被这一句直白到找不到任何地方隐匿的话击中,连脑袋都是眩晕的。
实验室中一片安静。
路遥突然愣住,想起了什么,目光微移。
乔晶晶和李思媛呆愣在原地,表情出齐一致。
李思媛最先反应过来,在刚分开的两人间眼神反复徘徊,最后结结巴巴:“祝祝你们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