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在他身上不显分毫女气,挺拔身高身姿俊逸。
她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不小心就晃了神。
直到纪存礼再次温声叫她的名字。
张莹回神,神色不太自然:“纪先生,请问您能联系到路遥吗?”
纪存礼:“你找他有事吗?”
“我”张莹心一横,攥了下裙摆:“我想邀请路遥来参加我的婚礼。”
“那您应该自己去和他说。”纪存礼。
“他挂了我的电话”张莹咬着唇,抬头像是下定决心:“纪先生,方便请您喝杯咖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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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每个班级都会有处于黑暗边缘的人,成绩一般,模样一般,默默无闻,是成为别人发泄的最合适的豆沙包。”
“那个人不是路遥,是我。”
“语言辱骂,起外号,孤立,夏天在我身上泼水让我浑身湿透为了看见我内衣的颜色,甚至是下课被扯拽到角落接受肢体伤害。”
“他们会轻飘飘的说一句,喔,在开玩笑,你不会介意吧。甚至会有人拿出手机来拍照。”
“我好害怕,害怕每个人看我的眼神,害怕耳边那些挥之不散的讥笑,害怕轻挑随意的一句借钱就拿走了我午饭的钱,也害怕在角落中被扯着头发被迫接受身体上的殴打。”
“我清楚记得那天下午,我被几个女生还有玩味笑着充当观众的余诚,他们把我逼在墙角,校服被烟灰烫出零零散散的洞,落到皮肤上的时候连神经都痛得颤抖他们走后我连站都站不稳,身体上的侮辱远远比不上精神受到的折磨。”
“是路遥给我披上了衣服,沉默带我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他学习好,平时不喜欢说话,模样却漂亮,每次情人节都能收到女孩子的情书,也从来不会抗拒我的接近,”
“我们越来越熟悉,可以说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可是没人放过我,讥笑辱骂依旧存在。”
“他像是黑暗中的光照进逼仄墙角,可我却在卑劣的想,凭什么呢,凭什么只有我要受到这样不公平凭什么呢?我们住在一样的破旧小区,他的妈妈阴晴不定,他的爸爸甚至喜欢赌、博。”
“直到我发现了他竟然在画两个男人的漫画。”
张莹抿着唇,像是说不下去,连张嘴都成了困难:“我太想像个正常人一样上学了,我和余诚说了路遥的事,被霸陵的对象从我变成了他。”
“余诚在他不在的时候从课桌里拿出漫画大声的读,又在他回来前把所有的草稿都撕碎,笑着骂他是喜欢男人的变态”
“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而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s大附近的咖啡店,角落中的白裙女人略局促的轻颤眼帘,在男人视线中颤抖说:“所以你能不能替我,也替余诚,向他说声对不起。”
寂静无声。
咖啡被放置在碟子上,发生轻微脆耳响声。
纪存礼垂眸,眼中神色不清。
良久后,他终于站起来,俯身睨着女人,轻声说:“张小姐听过一句话吗?有些人生来就是坏人。”
“他们是,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