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存礼无奈笑了下:“我确实不知道,无论是谷子还是流麻对我来说都很陌生,没人和我说过这些。”
这张脸太有冲击力,路遥差点忘记要说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曾经和现在一直喜欢的人。
想起来可笑,他竟然还怀疑过自己同时喜欢了两个人。
两人沉默无声,谁也没有说话,礼礼躺在路遥腿上,看见纪存礼站在门口不动又跳下床两步走到纪存礼身边咬他裤脚往床边带。
路遥目光随着礼礼移动,停在了他奋力咬着纪存礼的黝黑尾巴上。
逆子。
最开始的愤怒和迷茫早在纪存礼不算解释的解释过后消散了不少。
路遥心头绞撞,沉默良久才背对着纪存礼躺在床上。
“很晚了,睡觉吧。”
暖黄灯光不算明亮,纪存礼依旧站在门口,任由脚下小猫拖拽。
几分钟后,唯一的光亮消失,卫生间传来水声。
又过几分钟,路遥感觉床边一沉。
水管还没修好,他们的床合并在一起,连呼吸都在漆黑中起伏交织。
眼前一片漆黑,路遥听见身后纪存礼说:“抱歉,师弟。”
他声音带着两分喑哑,和狼肆的声音重合。
路遥把脸埋进被,闷声:“拍封面的那天,我叫住你,为什么不承认。”
身后沉默了几秒才说:“我害怕。”
路遥一愣,没想过是这样的答案:“害怕什么?”
黑暗模糊了视线,纪存礼看着路遥蜷缩在床侧的背影,并没有声音听起来那样平静。
他没打算在今天告诉路遥。
但他还记得他的师弟要算计奶茶优惠价格,也记得他的师弟在凌晨因为没钱给猫看病打电话借钱的模样。
尽管这样,他却依旧为狼肆投了很多大额礼物。
他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他嫉妒极了。
他嫉妒另一个自己,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那样炙热的目光。
身后一片沉默,就在路遥以为纪存礼不打算回答的时候,他才听见纪存礼轻声说:“害怕不管是小兔还是路遥,都只喜欢狼肆。”
声音轻轻拂落在耳廓,路遥情绪却猛烈地翻涌,仿佛什么要呼之欲出。
他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问:“为什么?”
良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因为无论狼肆还是纪存礼,都同样喜欢你。”
笑声隐没在黑暗,只剩下耳边清晰的声音。
路遥在黑暗中双眼倏然睁大,心脏也跟着骤停。
“什么?”
“你好迟钝,我明明在追求你,师弟。”
夜晚寂静无声,唯独路遥心跳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