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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
第一回制糖忙前忙后,今日费神颇多,洗漱完躺到床榻后,裴莺昏昏欲睡。
有脚步声渐近,很快有人躺在她身侧。
和往日一样,一条铁臂将她捞了过去,但又和昨日不同,这回她被捞过去后,这人翻身而上。
裴莺一下子就清醒了,再看榻旁的小柜,那处赫然摆着一个小陶碗。
“霍霆山,累。”
“就一回。”
“不要,你疯起来没完。”裴莺推他。
令裴莺惊讶,她分明听到他呼吸沉重,那分明感觉他的蓄势待发,但这人重重喘了几口气后,居然真的听话下去了。
裴莺侧了个身,面对着他。
罗帐内昏暗,她看不到他的神情,耳边那道喘息却听得很清晰。一声又一声,仿佛是某种大型野兽的爪子在地上开合,忍耐地留下一道道深痕。
“霍霆山,最近……”
话未说完,粗粝的手指抚上她的下颌,而后将之微微抬起。
灼热的吻落了下来。
还是来势汹汹,霸道又张狂,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燎原的烈焰开始蔓起。冬日的风在呼啸,却卷起了夏日的火簇。
帐内的温度似在攀高,空气都好似变得粘稠,就当裴莺以为自己要溺毙之时,她被松开了。
拥着她的男人只是沉沉呼吸着,并无做其他。
背后有只大掌仿佛给兔儿顺毛般,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的后背,将方才撩起的火星慢慢顺平,裴莺的呼吸也逐渐趋近平缓。
“夫人有什喜好的?”黑暗里,她听到他忽然问。
声音低沉暗哑,还带着未彻底平息的贪欲。
裴莺稍怔。
喜好?
这人忽然问她喜好作甚?
好像也不是特别突然,这问题以前他攻占了旁的州、开了别人州牧府的私库时,他就问过她。
不过怎的如今旧事重提?
没听到裴莺回答,霍霆山径自说,“黄金首饰,奇花异草,还是绫罗绸缎……”
裴莺低声问,“怎的突然说这些?”
黑暗里沉寂了片刻,“你我为夫妻,我了解妻子喜好乃寻常事。夫人有何喜好?”
裴莺听他第二回提起,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遂认真想了想,最后说:“旅游吧。”
她确实有喜好,旅游算一个,闲暇时追剧也算一个,后者如今是甭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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