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在马上,一个笑得张扬得意,另一个目眦欲裂。
车犁单于咬牙切齿地喊着对方的名字:“藤高要,你竟敢勾结汉人,你是叛徒,是北地的耻辱!”
军臣单于冷笑道:“是你们逼我的,我当时都说对那个位置无任何兴趣,偏偏你们不信,还联手对我赶尽杀绝。既然如此,你别怪我和旁人结盟。”
霍霆山候在不远处,等着他们自行解决恩怨。
但没想到两人马上交锋数回后,那军臣单于竟然隐隐落于下风。
“真是个废物,这样都能被车犁单于压一头,等他当上呼韩邪单于后,真该跪下来给我磕几个头。”霍霆山揶揄。
旁边的沙英眉心跳了跳,立马看向四周,见周围全都是自己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霍霆山睨了沙英一眼:“怕什么,就算有人在附近,也要听得懂才行,你这胆子近来怎的越来越小,连夫人都不如。”
沙英:“……”
眼见前方不妙,霍霆山沉声道:“拿我弓来。”
熊茂忙取弓过去。
长弓沉重,霍霆山单手拎起,箭矢搭弓,牛筋弦被轻易拉成满月的弧度。
停顿几息,男人带着厚茧陡然松开。
长箭破风,穿过雨幕,直指不远处正在厮杀的光头壮汉。
那边,抓住时机砍了军臣单于肩膀一刀的光头壮汉咧嘴笑,“藤高要,你勾结了汉军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是我的手下败……”
长箭飞驰而来,拉出劲烈的风声,可惜如今在下雨,等车犁单于察觉到时一切都晚了。
锋利的箭头猛地没入他的后背,再迅速从他的胸膛前穿出,竟是将他这个八尺多的壮汉射了个对穿,而只差一点,这只长箭就要穿过他继续往前。
车犁单于眼睛骤然睁大,他像一台生了锈的器械,僵硬地低头。
他对面的军臣单于稍愣了下,随机哈哈大笑:“车犁单于,手下败将那个分明是你。”
随着车犁单于的死亡,本就被打乱阵型的王庭军人马恐慌不已,两方乘胜追击,合力将王庭军剿灭。
是的,这回是剿灭,一个俘虏也不要。
霍霆山驱马上前,“走吧,去王庭。”
王庭军还未被完全剿灭,但两人都等不了了,这场大雨来得很是时候,大雨混淆了视线,守城的卫兵看得不如之前清晰。
匈奴的服饰和汉人的差很远,但彼此的都差不多,霍霆山命黑甲骑扒了王庭军的衣服将其换上,他自己也换了一身。
待收拾妥当,他的黑甲骑和车犁单于的军队合并在一起,一同朝着王庭进发。
大雨是下不太久的,雨势开始减缓。在天上的雨减至小雨时,这支联合军抵达王庭。
城楼上的士兵抹了抹把脸:“刚刚这雨势真是够大的。”
另一个士兵看着远方逐渐靠近的黑影说:“车犁单于回来了,准备开城门。”
有人道:“看清楚些,确实是你们单于才好开。”
这说话的是屠耆单于的人,他和车犁单于留下的士兵一同守城。
这话惹得不少车犁单于那方的人不快,“怎么就不是我们单于,咱们能驱逐他一次,自然就能驱逐第二回。”
“是极。”
“你们也就比我们多一些人,若是同等人数,指不定我们更强。”
“都别吵了,莫要伤了和气。”有人转移话题,“他们来了,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