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裴莺坚定道。
他又和她说了几句,但每此裴莺的回答很坚定,两个字,同样的答案。
片刻后,耳旁有人叹了口气:“罢了,不可就不可,但此事因夫人而起,无论如何夫人都该度我一回。”
裴莺被他带着手慢慢动起来。
她给他缝的那条短裤最后惨不忍睹,她的手同样遭了大罪。
事后,裴莺拿着香皂在洗手,洗着洗着慢下来,“不对,此事怎就因我而起了?”
低眸看着通红的手心,裴莺懊悔道:“这家伙坏透了。”
……
十日光阴如水流逝,悄无声息,不知不觉,转眼就来到了送嫁的这一日。
送嫁的前一日,裴莺回到了裴府,晚上早早歇息,第二日天不亮就被辛锦叫了起来。
“夫人,已至寅时,该起了。”辛锦轻声道。
裴莺翻了个身,继续睡。
辛锦又喊了两回,裴莺才缓缓坐起来,掩唇打了个小哈欠,“可是才寅时。”
寅时,半夜三点。
“夫人,送嫁定在巳时。”辛锦无奈道。
裴莺是知晓的,不住叹气,“上回嫁人可没这般早起。”
辛锦眉心跳了跳,低声道:“夫人,往后这话慎言。”
裴莺到底起床了。
大楚尚玄、红二色,正式场合中的礼服也多用这二色。
介于是远嫁,并非当日就入男方府中,因此裴莺今日的嫁衣并非最隆重的,但衣裳依旧繁复得很,信期绣在衣襟和袖口盘踞,露出似燕的长尾纹路,寓意“忠可以写意,信可以期远”。
身着黑中扬红的圆领襦裙的美妇人坐于榻上,两侧各是一个裴府寻来的巧手老媪。
“由老身为其梳妆送嫁的女郎少说也有数百,但还是第一回见如此貌美的女郎,夫人风华绝代,国色也。”
“是极,章台杨柳,花容月貌不过如是。”
天未亮,房中燃了烛火,灯芒在坐于榻上的美妇人面上晕开,她微敛着眸,淡光点在她浓长的睫羽上,泛起一层浅浅的金色。
红唇皓齿,雪肌缎发,红色的胭脂在那张芙蓉面上轻作点染,美妇人多了几分平日不常有的魅。
听闻梳妆老媪的话,裴莺笑了笑,“两位谬赞了。”
随着这一展颜,她莹莹秋瞳中泛起潋滟浮光,竟有几分昳丽冶艳的诱人,连带着屋内也似乎亮堂了些许。
屋里静了静,两个梳妆老媪在心里赞叹不已,又见她平易近人,后面越发殷勤和裴莺搭话。
待整装完,天已亮。
裴母取来一张红面纱,亲自为裴莺盖上,“往后顺顺利利,夫妻琴瑟和鸣。”
成亲日并非今日,所以闹亲等环节一应取消,只需拜别长辈,便可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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