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昏暗的夜,带着些薄汗的深色皮肤,张开的粗粝大掌,和他手臂上微微绷紧的青筋……
裴莺脸上不住泛起热气,她觉得这人还是穿着衣裳比较好,外袍和中衣一除,像野兽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中衣已除,夫人过来吧。”霍霆山说。
裴莺没有立马过去,而是朝下看。
他如今身上只剩一条裤子,除了旁的遮掩后,倒看得清晰。
就这般看,裴莺觉得好像挺合适的。
看了几息,裴莺上前,却是从侧边过,绕着霍霆山转了圈,低声道:“这不是挺合适吗?”
话音方落,一条长臂伸过,精准将她圈过,霍霆山一手箍着她的腰,另一手攀上她拿着皮矩的手腕,“夫人都未量过,如何得知合适?”
“量也不是这……”裴莺一句话没有说完,忽然感受到了。
他拥着她,与她贴得极近,一些变化在她这里无所遁形。
太明显了,奋力地抗议着约束。
裴莺面上绯红成团,哽在喉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夫人你看,确实不合适。”霍霆山牵过她拿着皮矩的手,给她证明如何不合适。
当初给他做短裤时,裴莺并没有选太厚的料子,毕竟这短裤的作用不是保暖,因此选材用料皆往轻薄透气上靠。
如今裴莺是后悔了,隔着一层,但这层好似起不到半点作用。
过分的热度传了过来,烈火燎原似的自她的指尖处炸开,叫她想要躲避,偏偏这人以拢挟之势握着她的手,叫她后退不得。
直到这时,裴莺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不合适”,是什么时候不合适。
这种时候还合适就有鬼了。
“霍霆山,你之前还好意思说知章皮糙肉厚,连带着脸皮那一块也不曾漏下分毫,我看皮糙肉厚的那个分明是你。”裴莺面红耳赤。
霍霆山抱着人说,“夫人冤枉我,我只是给你陈述不合适之事实,你看如今,是否确实不合适?”
“不合适,你那别穿得了。”裴莺羞赧。
好心给他做条裤子,这人倒好,居然在这和她耍心眼。
这话刚出口,裴莺就后悔了,因为她听到耳旁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好,就如夫人所言。”
醇厚的声线中似带着几分克制的微哑,他呼出的气息落在她耳上,激起她后颈一小片鸡皮疙瘩。
“不可!”裴莺下意识按住他。
却忘了如今她的手并非落在他系鞶带的位置,这按下去,拥着她的男人气息瞬间重了许多。
“夫人莫停,继续。”
裴莺原先只是面染红晕,如今那抹鲜艳的颜色一路自脸颊蔓延到白皙的颈脖处,透出极艳的绯色。
“今日是四月十七,距离六月初八不足两个月,按夫人那四舍五入之法,这两个月归零如何?”霍霆山低眸,看着眼前莹白带粉的耳廓,毫不犹豫地笑纳了。
湿漉和不同寻常的热意传来,裴莺眼瞳收紧,腰眼那处泛起一阵一阵的酥感。
“不,不可。”裴莺侧开头。
这人疯起来很是任性妄为,若今日应了他,破了之前的应下之事,说不准明日他还会再来,且有理有据说昨日已破例,应允之事按理说无需再遵守。
不成,绝对不成。
霍霆山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