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屹身形一顿,缓缓扭头看她。
在看清周绵的时候,他空洞的眼神闪了闪,随后扔下手里的棒球棍,大步流星地踩着狼藉过来,没等周绵反应,就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他的双臂不断缩紧,周绵被闷在他宽阔的胸膛,险些喘不过气。
“你悠着点,周绵身体还没好!”
桑伊忧心忡忡地在门口喊。
钟屹的手臂忽然一松,却还是不愿意放开。
周绵听着他的心跳,很快,很乱,一阵一阵的,仿佛在控诉着什么。
见钟屹终于安静了下来,桑伊一言未发地关上了门,将时间留给了他们两个。
钟屹抱着周绵好久好久,久到周绵的腿都有些发软了才松开了她。
他的眼睛特别红,还蒙着一层水雾,看的周绵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干什么,把家里弄成这样。”
周绵低声问。
“我在发脾气。”钟屹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道。
“这就是你说的,发起脾气来很吓人么?”周绵帮他理了理额前的头发,看着他满是伤口的手和脚,重重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没想让你看到我这一面。我实在是,是有些失控了。”
“没关系。”周绵往前一步,主动抱住了他的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谁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我也有。待会儿我帮你收拾就好了,没关系。”
她一边低声安抚着,一边轻拍着他的后背,这一系列的动作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原本崩溃的钟屹逐渐安静了下来,只静静地靠在她的身上,久久都不说话。
等到他平静下来,周绵才放开了他,抬头看着他。
“好点了吗?”她问。
钟屹垂着眼睑,无声地点点头。
“那就好。”她笑了笑,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只是看了看地上,无奈地叹道:“现在怎么办,我想去沙发上坐坐好像都不可以了。”
钟屹抹了一把脸,重重地喘了口气,“你等下,我现在就收拾。”
他说着,就去拿了扫把准备扫地,周绵从他手里拿过扫把,笑着说道:“找个清洁工来吧?我们两个去阳台看看夜景。还有你这个脚,不疼吗?”
钟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站的地方已经印了好几个血脚印。
但刚才,肾上腺素飚上来,他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算了,我们先叫清洁工,然后去医院给你的脚包扎一下,可以吗?”
周绵偏着头,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