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妤在“冒雨送药”那行字上盯了很久,回了一个“谢谢”,便放下手机,滑进被窝里,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果然就是那个安雨娇。
而临栩月那么聪明的人,之前她问起那20分钟的电话,他的回应显然也是知道她在问什么的。
他说“受朋友之托”,可似乎在别人眼里,就是好感的象征了。
也许他确实有过好感,只是不巧她再次出现,便出现了情感转移。
很早以前,姜宁妤并不觉得自己多愁善感,甚至在很多事情上都有一种天然的钝感力。但是现在……
命里都是我
满心都是盘根错节的忧郁心情。
她不喜欢这样。
却又忍不住怀疑着,那些听着动人的,像情话一样的回应,是不是真假参半的手段。
太向往一段完美得毫无瑕疵的爱情,想让久别重逢来得浪漫而顺理成章,但怎么可能呢?如果他真的非她不可,他们之间也不会空白了两年。
两年的空窗期,无非是被辜负受了伤,没做好接受一段新恋情的准备。
也许他们这样下去,等他弥补了心中的创伤,也就不会再对她这么上心了吧。
uu谷公司的事情让姜宁妤感到了一丝惶恐。一个人做事的手段有迹可循,多少留有他本人行事风格的影子。
对赌前多少人认为uu谷胜券在握,恐怕连他们自己都这么觉得。可就在他们准备享受胜利的果实时却遭到了当头棒喝。
她忍不住就想,自己是不是也处在一样的境地?以为一切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实际上他藏着更深的心思。那些心思被他一贯的表面交际伪装,让她不知道也猜不到,这记重拳会何时到来。
但……
管他呢。
过一天是一天,这段像梦一样的日子,就当是偷来的幸福吧。
姜宁妤把这些寒冷的情绪藏到了最深处,关灯前神色如常地说了句“晚安”。
第二天就满血复活了。
他们去库本公园走了一遭。随处可见的印度神树,又叫“瞻波伽”,开着漂亮的碎金色黄花,一簇一簇的,掩映在绿叶丛中,像蹁跹的黄蝴蝶。
姜宁妤在附近的邮局买了两张明信片,开心地朝他招手笑,“第一次来印度,快写点什么留个纪念!”
然后就去找了笔,很认真地思考了一阵,开始写明信片。
洋洋洒洒,写了很多。临栩月忍不住好奇去看,被警惕地挡住了。
姜宁妤一脸严肃,对他说,“不许看,这是秘密。”
他便作罢,也学着她的样子埋头提笔。
然后都投进了红色邮筒里。
“你地址写的哪里啊?”临栩月似乎瞥见了些什么,问了一句,“怎么有个nyc?”
“不告诉你。”姜宁妤只是笑,问他,“你写给谁的啊?”
他也说,“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