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情是这人世间最薄弱的感情。”秦鱼的话有些轻。
两女一怔,虽说她们没经历过,但对爱情其实是有期许的,也见过这样的感情,奈何秦鱼如此悲观,莫非她不信?
“我信啊。”秦鱼的笑容很温柔,也很浅淡。
“但你们不知道……这人世间情爱分轻薄厚重,父母之爱,入骨入血,与生俱来,无所谓亏欠与否。朋友之情,可入骨,但不动心。”
“唯独爱情不一样。”
她倚着柱子,闲散坐在光滑的红木地板上,看着阁外云卷云舒,朝花夕拾。
“若有这么一个人,不求回报,不计得失,为你无原则退让,付出。”
“可厚重?”
两人认为这当然很厚重,可秦鱼为何又说它薄弱。
“因为这世间坎坷,往往首先逼迫你舍弃的就是最厚重的。”
“仿佛要沉船的危机时刻,你是先抛弃重的物件,还是先抛轻的?”
自然是重的。
“爱情先舍,所以最薄弱,可又最痛。”
“因为你知道你舍了他就是亏欠。”
既薄弱,又亏欠。
是最不合理的买卖,秦鱼从不做这样的选择。
当然,她也没打算吓两个妙龄女子。
“不过人跟人不一样,我是这样的,你们不必如此。”
“我该走了。”
秦鱼抱着娇娇起身,在出太师府之前,她的盲人竹竿不小心断了。
诶,这就有点尴尬了。
秦鱼顿足了。
上闻泠韫眼睛略涩,弯腰捡起半截盲人竹竿,轻声说:“下次你来,我给你一根紫檀木的。”
真够奢华高贵的啊。
秦鱼又笑了,伸手摸了她脑袋。
“今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来了。”
“但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然后她抱着娇娇走了。
上闻泠韫拿着半截盲人竹竿在原地站了好一会。
她在笼子里,看着秦鱼走出笼子之外。
然而后者何尝不是进了另一个笼子?
上闻泠韫带着失落茫然的神情回到房间,关上门后,她敛去神情,拿起半截盲人竹竿,只见上面纤细的竹节上刻了一排很微小的字体。
“来日,若是听闻他杀我。”
“不必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