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时候我把她拉下来,我不配做她朋友。”
她这话别人听着没什么,燕绥倒看了她一眼。
这女子性子直爽简单,他自然看不上,有时候难免隐隐嫌弃,觉得这样的朋友。呆在蛋糕儿身边,保不准还是个拖累,总想着什么时候打发了了事。
如今瞧着,骨子里倒是个明白的。
燕绥手指敲着膝,想着蛋糕儿念念不忘的那几个人,什么男人婆小透视的,那种深藏于心时刻不散的牵挂总让他隐隐有些不舒服,好像什么时候真要遇上了,蛋糕儿就会和她们飞了一般。
虽然嘴上绝不会承认,但宜王殿下内心里隐隐觉得,如果有一日,要蛋糕儿在自己这个已经和她有肌肤之亲的男人和那几个朋友之间选择,答案可能会让自己不太舒服……
想到这个,他就更不舒服了。
或许,该好好培养培养君莫晓闻近檀厉笑几人,无所谓助力,只要不成拖累,且懂事知分寸,待蛋糕儿好,那么时日越久,交情越深,蛋糕儿便会越留恋东堂的这些人和事,那几个失散朋友的影子,自然也会越来越淡……
殿下十分具有远见卓识地在思考如何抹去情敌们的存在,台阶上,孙才装备齐全,还往自己嘴里塞了颗药,神情也越来越狠戾,狠狠地呸了一口。
“凭着不入流的手段赢了几场,就以为可以教训我了?呸,爷爷杀人无算的时候,你这贱人还不知道在哪卖笑呢!”
台阶下,燕绥看看孙才的嘴,又看一眼中文。
中文立即心领神会地点头。
知道了,这家伙嘴太臭,等文大人惩治完了,再打掉他的牙。
文臻慢慢整理着东西,并不打算和孙才斗嘴。
“人在哪里?”
“我也不记得了。”孙才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玩过了,就随便赏给底下人了,也不知道儿郎们会带到哪里去,要不,我帮你问问?”
他盯着文臻笑,笑容里满满狰狞恶意。
文臻慢慢整理自己的靴子,道:“不用了,你很快就说不出话了,不指望你。”
孙才呵呵一笑:“真不担心啊?”
文臻抬眼瞟他一眼:“你还真是给你脸不要脸啊。玩过了?想当众污人清名?那我倒要问问你,卯时初你掳走了人,卯时一刻通过索道去了燧峰,卯时三刻上天梯就已经开始,两刻钟的工夫,你要上燧峰,去藏人,再下山,上天梯等人来挑战,然后还要玩女人……我真的很好奇,你这得是有多短啊!”
“……”
惊笑和窃笑像浪潮卷过长阶。
只有燕绥的脸黑了黑——他现在就听不得短这个字。
明明知道蛋糕儿是故意刺激,哪里短了?
或者还是该用实际行动来洗刷污名……
那边,文臻还不罢休,装模作样瞄了孙才裤子一眼:“不过看你这身材,短也不奇怪啊。”
话音未落,银光一闪,哗啦啦金属撞击声响将这半山薄云软雾都震碎,淡白的雾气里十八截贯注真力的钢鞭如长剑,伴随咻一声如烟花炸响,忽然就在文臻耳畔炸开。
这一手是令人不齿的偷袭,但声势太惊人,那噼啪炸响让人耳中一阵嗡嗡作响,而银光来得太快,掠动风云,令四面淡雾都猛地一收,现出一方清明天地。
但那一方地面,已经不见文臻踪迹。
她那句话刚出口,人就蹿了出去,游鱼般的身体闪了闪,几个巧妙的转折,便将那一着落空极其灵活甩转回的钢鞭闪过。
上头孙才怒喝:“少嘴皮子逞能,上来打过!”
文臻语声犹自带笑:“我上来了!但是我不是来打你的……”
她扬手砸出一包东西,烟尘弥漫里笑:“……我是来虐你的!”
烟尘漫起,孙才立即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