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刚才那一番降落伞的动静,倒也不怕落入共济盟眼里,落下的时间短,没遇见夜间巡哨,山门处的人,直接掳走往虎军鹿军乱战的窝里一扔,生死各看天命,最后推给易铭就行。
文臻一路赶去了四圣堂,直接求见凤翩翩。
凤翩翩脸色不好,看见她就把她往屋里拉,急声道:“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她们……”
文臻一见这情形,就知道果然易铭还没有和这些当家的说清楚自己等人的身份。
说到底,她敢于这样进入共济盟,就是算准了共济盟和易铭现在的关系尴尬,互相防备,易铭就算确定了自己和燕绥的身份,也不会和共济盟说明。
毕竟对易铭来说,共济盟随时可弃,如今彼此有心结,更不放心。自己等人在共济盟搞点事正好,还省得她动手。
她跟着凤翩翩转过一个弯,就看见了那对母女已经移到了花厅里,如果不是衣裳没变,她险些没认出那两个面目全非的人是易家母女。
然而她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自从听了那母女两人互揭老底,她的恶心到现在还没下去呢。
她过去一按易慧娘颈脉,摇了摇头。
已经没气了。
谷蔚蔚毕竟年轻,还留有一口气,文臻看出她中毒又被炸伤,便让文蛋蛋先吸掉她身上残余的毒物,谷蔚蔚原本因毒物喉咙胀大,呼吸困难,此刻终于喘过一口气,大声咳嗽,犹自语音嘶哑喃喃什么,仔细听,却是在骂她老娘。
凤翩翩神情复杂地向她道谢,大抵也觉得这对母女真是膈应,不救有违道义,救了便如吃了一个苍蝇。
文臻并没有那么好心要救她,只是留着她还有点用,起身左右嗅嗅,忽然道:“我又闻见了药味……”
凤翩翩神色一紧。
她对这话并无怀疑,毕竟当初文臻也是闻出了易慧娘的药才有了后来的治疗,在东堂这里,五感非凡很正常。
她正要扯个理由绕开话题,文臻已经飞快出了门,顺着长廊向前走,凤翩翩要拦,文臻大声道:“那药用错了!真要喝下去,会死人的!”
凤翩翩一惊,还没说话,哗啦一声长廊对面的门扇拉开,一个人探出头来没好气地骂:“是哪个混账大放厥词!”
文臻一看见那人就笑了。
方人和。
就知道老东西脾气暴躁,听不得人质疑。
她声音更大:“哪个庸医误人,就骂谁!”
方人和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他今日过来,本就是应共济盟所请,共济盟大当家最近忽然生病,急信请神医相助。
所以他半山就和易铭分开,一直留在四圣堂,绊住所有当家,也有为易铭行事提供方便之意,所以他慢慢把脉,故弄玄虚,其余几位当家已经眼神闪烁,有怀疑之色。
方人和看着不好,正准备一展身手,却忽然听见这一句,还以为是共济盟的安排,拉开门回骂,却看见了一个陌生女子。
他盯着文臻看了一眼,忽然嘎嘎笑道:“这谁家的女娃子,刚刚云雨一度,就跑来胡言乱语?”
凤翩翩吃了一惊,回头疑惑地打量着文臻。
文臻脸微微一红,好在都被黑麻子给掩住了,笑啐道:“老不修,治不好人,尽在这埋汰人。”
这话顺利把方人和的注意力给转移,眉头一竖冷声道:“你说老夫治不好谁?”
文臻探头:“里头的那位,我一闻,这里的病气不寻常,不是你这个赤脚医生能解决的!”
方人和嗤地一声气笑了,就连凤翩翩都哭笑不得,忙道:“三娘,可莫吹嘘,这位老先生,是咱们灌县最好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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