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的东西滑落之后,似乎有向两人汇拢之势。
一只雪白柔软的手臂伸出来,懒洋洋打了个响指。
“蛋蛋,扫地!”
一颗琉璃珠儿从水里滚了出来,绕着两人滚了一圈。
像孙悟空给唐僧画了个安全圈,四周沙沙的声音顿时不见了,更多沙沙的声音落在头顶。
文臻抬头一看,是一顶大得多的伞,将两人好好罩在底下。
底下燕绥懒洋洋地道:“专心点。”
文臻呵呵笑:“小妖精!”
不一会儿又是呼地一声,这回风声凌厉,落下的显然是重物,落在伞上,被弹飞出去。
伞依旧不破。
文臻恼怒地骂:“装得贞洁模样儿,瞧准备得这个充分!”
也不知道谁被打了一记,声响清脆。
燕绥也不和她计较,笑着揽她翻个身。
“也该我翻身做主人。”
文臻后背一软一荡,如在水中,此时才察觉燕绥带来的那个大包袱儿早已打开了,里头的垫子现在垫在身下,垫子竟然是特制的,里头似乎装满了水,悠悠荡荡十分得劲,活脱脱骄奢淫逸一张水床!
这狗男人在这种事上居然也如此有天分!
头上的罩子自然也是包袱里的,甚至在角落还有一个小小香炉,里头不知何时燃了香,气味清逸,掩去了很多靡靡之味。
头顶上又是一阵破空之声,这回又劲又密集,然而依旧无法奈何那伞。
文臻叹为观止。
做这种事也准备如此充分,燕绥这是暗搓搓打算多久了?
刚才偏还要装得贞洁,明明自己想得要死,还要装模作样趁火打劫,要不要脸啊。
要不是确实认定了他,对提前三垒其实暗含期待,更不打算拘于所谓礼教给自己身体带来隐患,真当她完全没有办法解决?
燕绥满意地对上面看了一眼。
送了她一柄小伞,自己做一顶大伞,和她在一起命犯麻烦,别的事可以打断,这件,不行。
突然咔咔咔咔一阵急响,文臻眼角瞥见一道阴影蜿蜒游来,像是一条大蛇,但是她吹口哨,文蛋蛋前去阻拦,都不起效用。
那阴影一折一折再一折,几个巧妙的转折,就越过了大伞拦截的范围,将一颗生硬的头颅,探入伞底下来。
却是一条用竹子木条制作的假蛇,做工粗糙,可以看出是匆匆制造,但是就这么匆匆制造的东西,能够绕过燕绥的机关伞,一直逼到伞下,做这条蛇的人是谁,呼之欲出。
那蛇嘴一张,一股毒烟喷出,文蛋蛋抢上去吃了,一抹嘴,还不够。
那蛇又一震,细细密密的粉末散开,依旧被文蛋蛋当夜宵解决了。
那蛇第三震的时候,文蛋蛋习惯性张开嘴等着,文臻却道:“蛋蛋,回来!”
文蛋蛋滚回来,这回这蛇嘴里砸出一个铁球。
如果不是被喊回来,现在文蛋蛋大概要被砸成文扁扁。
文蛋蛋气得都变白了。
那木蛇忽然一震,散为无数片,在黑暗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