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蒋鑫的学生啊。
那位和她祖母有过婚约的蒋大人为人端方,教出来的学生果然也老实迂腐得很。
倒好像确实听说过蒋中丞有个学生才华出众,早早被选拔了入太子东宫。历代皇太子的老师都必定是当世大儒,这位年纪轻轻就能做洗马,自然不凡。
“那好咧。”她一听是要送给蒋鑫,顿时知道果然是自己要的东西,笑眯眯把册子往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站住……”
文臻一手撑着车门回身。
“你……你一个倒夜香做杂工的乡野女子……为什么对需要送信去天京毫无为难之色……为什么连蒋大人住哪里都不问……”
“呀,你伤成这样,居然脑子还这么清醒。果然不愧未满三十已经是东宫洗马。”文臻笑眯眯点头,“因为,我认识啊。”
“你……你是谁!把册子还我!”张洗马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霍然坐起,牵动伤口,顿时痛得脸容扭曲向后倒去,倒在了一只猪头的怀里。
文臻好心地过去,把充当枕头的猪头给他摆正。
“他啊,是我祖母的有缘无分含泪分手的前未婚夫……”文臻对上张洗马越睁越大的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梦里的。”
张洗马吐出一口血,向后便倒。
……
片刻后,厚脸皮·没良心·臻,掀帘出来,小册子在手中一颠一颠。
厉笑紧跟着进去,片刻后出来,文臻道:“怎样?”
“吐出淤血了,没事了。只要你不再来刺激一次就行。”
“估计等他好了还会有一次刺激的……没事反正那时候也快好了。”
厉笑心中为洗马大人哀悼三秒。
文臻抬头,五峰山在眼前高耸入云。
“上山吧。”
耿光进马车里把气晕的张洗马背了出来,其余人都扛着她们最爱吃的东西跟着。
未料兴致勃勃而来,还没走出一百丈,就被人拦住了。
“五峰重地,闲人莫入!”几个面色森冷的蓝衣汉子,一字排开在窄路上。
文臻笑嘻嘻走上前:“各位是五峰山的好汉们吗?你们好你们好,我们是来落草的。”
共济盟众人:“……”
见过没眼色打劫的,见过官兵上来剿匪的,见过走投无路被收留最后无奈留在山上的,没见过这么直接上来就说我是来做土匪的。
几个汉子对视一眼,当中一人手一摊:“拿来。”
文臻:“???”
那汉子不耐烦地道:“荐书,路引,户帖,随便拿出一样,可以给你进门。”
文臻:“……”
我去,方才那一瞬间还以为是进益阳城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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