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从重新采购芥菜到清洗晾干,刘文等人明显地表现出了怠懒的情况。
“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一茬一茬地倒,是嫌弃我们干不好还是怎么地?”
陆小芸这边忙于养鸭场,还有没有追责呢,反倒有人开始搅乱人心了。
她听到风言风语,没有马上去处理,而是淡定去继续喂鸭子,以及水塘里的鱼虾。
刘文借着自己是厂子里的管理又是陆小芸的亲戚,表现得十分活跃,下午便到水塘边找陆小芸了,“芸儿,这事儿你得支棱起来,难不成还来第四茬啊?这菜都越收越远了,大家伙儿都吃不消干了。”
“吃不消就别干,”倒不是陆小芸非得刘家沟这些人做事,是完全看在姥姥和刘平原的面子上,没有直接将事情摆在台面上。
说难听点,厂房租金没少给,工资没少发,村民的菜没少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话不能这么说,”刘文支支吾吾地说道,“这厂子没人了,还怎么干活?”
“这厂子是贺言一个人一点点干起来的,他可以,我也可以,你信不信?”陆小芸侧眸,微微笑看着他,看得刘文心里直哆嗦。
这是什么眼神?
怎么看好像做错事情的人是他一样。
都是亲戚,他可不敢造次。
“那什么……晚上真的要开会啊?”刘文没话找话。
“嗯,你帮我通知一下,晚上厂里的办公室见。”
“行……行吧,”刘文有不好的预感,“那你忙,我回去了。”
“好,”陆小芸拿起镰刀唰唰地割下两把水草,丢到了水塘里,那利落的样子,使得刘文心里凉飕飕的。
小芸这丫头看起来温柔,实则是个在心里做事的人,那对事不对人的脾气,简直不像个姑娘会做出来的。
天还没黑,陆小芸便把鸭子感到了鸭舍,然后去了酱菜厂。
厂房里头的竹竿上挂着一茬又一茬正在滴水的芥菜。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这活儿留到明天早上干也可以,但陆小芸不想纵容这些人没事就开始打牌摸鱼了。
量不够,明天继续得凑。
她找了饭碗前开会,也是迫不得已,吃饱了开会,一个个容易打太极。
“今天主要是就前面两茬酸菜报废的事情做一个总结,”陆小芸声音清朗,掷地有声,“刘文做为车间管理员,没有监督好品质,扣一个月工资。”
“小芸,这事儿……我……”
“不乐意的话,可以辞职,”陆小芸沉声道。
“你……我……”不好的预感变成现实,刘文哑口无言。
“这次的事情是因为刘文管理疏忽所致,所以我扣他的工资,”陆小芸大概能猜到是谁在捣鬼,就是不想说出来,来个杀鸡儆猴,让刘文严厉管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