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见过贺言他们,是不是?”陆小芸忽然明白从亲妈回来到现在哪里奇怪了,那就是亲妈始终没有提及贺言。
医院的电话是她给的,没道理,贺言过去的时候,她连个面都不见。
“见是见过,就是……”刘梅自知说漏嘴,没有办法隐瞒下去,“他母亲的病不是很乐观。”
“医生怎么说?”陆小芸的心跳得厉害。
知道老年痴呆是治不好的,可不是很乐观,又是其他什么意思?
“治是肯定治不好的,日常控制好就是好事了。”
“我知道治不好,就是大娘她情绪和行为上老是失控,贺言他……”
不等陆小芸说完,刘梅便道,“贺言一个人带她去看病,这中间还被她打过,听说贺言就去了趟厕所,人就走丢了,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
陆小芸心里沉重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之前的心理准备完全没用。
“小芸,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和贺言的关系?”刘梅小声问道。
陆小芸抬眸,发现姚远和姥姥也是担忧地望着她,这才知道亲妈刚才说的事情对他们要说是多么震惊。
“这是什么病啊?这么严重?”黄淑兰脸色都变了,“那贺言照顾他母亲,岂不是很辛苦?”
“何止辛苦?”刘梅道,“是接下去的小半辈子都要这么伺候。”
黄淑兰:“……”
陆小芸垂下美眸,不敢从长辈们眼里看到他们的担忧和关切,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点。
“芸啊,妈妈不是古板的人,你坚持的,我也让步了,可现在我不想退让了,”刘梅态度十分坚决,“今日今日,你必须和贺言分手,解除婚约。”
话音未落,陆小芸胸膛犹如被重重锤击了一次。
分手?接触婚约?
她之前争取的坚持的,都将不复存在?
“妈……”她张了张口,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贺言他妈连自己人都分不清楚了,她……”刘梅合眸深吸了一口气,睁眼时,眼眸无比凌厉,“她连自己人都打,贺言被打得没有办法还手,你说我怎么放心把你嫁给这样的家庭?”
“还真是……”黄淑兰忍不住接了话,“小芸,你听你妈的话。”
陆小芸的脑子里轰轰乱响,好像有无数个声音回荡在其中,都在劝说她和贺言分手。
“阿梅,你就别吓唬小芸了,”姚远为缓和气氛,笑着道,“看把孩子给吓得……”
“我这还没说完呢,”刘梅一眼瞪得姚远说不出话来,接着道,“打自己人,吃的是闷亏,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如果伤的是别人呢,我看他这厂子赚得还不够赔的,再往深里想,万一把人打死了呢,你说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陆小芸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尖掐进手心的痛楚让她找回了一丝清醒。
“打死人,不会吧?”姚远暗示刘梅不要再说了。
刘梅就当没看到,“到时候贺言只能顾得上他妈,而两个孩子只能丢给你,这日子过到最后,肯定没法过,我看是长痛不如短痛,直接分了吧。”
“阿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