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精神病啊,”邴丽珠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道,“你说,妈好好的,怎么突然犯病了呀?”
“阿珠,阿平,快吃,趁热吃,”贺母把第一张麦糊烧铲了上来,许是烫到手了,连忙捏住了耳朵,“好烫啊,都小心一点啊。”
随后继续开始做麦糊烧。
邴丽珠吃了一块,丝毫不带虚伪地说道,“妈,您这手艺不错啊,和十年前的一样。”
“那是,”贺母骄傲地说道,“我的手艺,阿平也说好吃。”
等摊得差不多了,贺母便去灶后喊贺言吃完饭,这个时候,她看到了陆小芸,便问道,“姑娘,你哪户人家的?”
“妈,她是您小儿媳妇儿,您不记得了?”邴丽珠嘴巴很快,不等陆小芸回答就说了出来。
贺母往灶台后头一看,脸色就变了,“阿平,你出来。”
贺言莫名其妙,“怎么了,妈?”
“阿平,你怎么能乱搞对象啊?你已经有阿珠了,咋又有别人家的姑娘到咱们家来啊?”贺母指责到,“你这样是不对的。”
说完,朝陆小芸招手。
陆小芸直觉不太好,“大……大娘……”
“女同志,我们家阿平有对象了,你啊就不要来我们家勾引阿平了,”贺母慈祥地说道,“你看你长得多漂亮,掺和我们家阿平的生活,闹得愉快,那多不好。”
陆小芸听了这话,顿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了。
“阿平,吃饭,”贺母不再和陆小芸说话,那意思是让她知难而退,自己走。
陆小芸尴尬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贺母那双眼睛老是往她身上瞄,好像提防着她。
“阿言,”这样的情形,陆小芸待下去也没意思,“我先回去了。”
贺言直接被贺母拉住了,“那你走好啊,同志,以后别来我们家了。”
陆小芸转身,苦笑地走出了贺家的门槛。
快到村口的时候,贺言追了出来,“小芸,我送你回去。”
“贺言,大娘现在这副样子,你多费心思照顾,店里和厂里有我呢。”陆小芸唯一能做的就是帮贺言减轻负担,“如果你要用钱,账上记一笔就行,这样我心里有个数。”
“没事,我送你回去,”贺言拉着陆小芸往回走,将人推上车。
封闭的空间里,他才有了一丝安全感,“我会带妈去看病的。”
“嗯,好,”陆小芸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我已经联系我妈了,如果有好的医生,我会告诉你的。”
贺言转身将她搂入了怀里,久久说不出话来。
“阿言,阿言……”贺母的声音回荡在村口。
陆小芸担心被看到,忙推开贺言,“你先陪大娘回去,我自己能回。”
她忽然有种很无力的感觉,完全没有能力和贺母去争抢贺言。
老年痴呆这种病,没有办法治,而且情况只会越来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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