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后陛下,前面似乎出了点状况,有一辆马车把路挡住了。”笛捷尔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嘴角微微弯起一道冷笑。
哼,他曾是圣域中最有学识的圣斗士,在海界他不敢称博学,但驾车这等区区小事还难不到他笛捷尔,至于为什么老出状况,这还用说吗?
海后陛下不明白,不代表他也不懂,把事情经过从头看到尾的他当然是故意给波塞冬和修普诺斯使绊子了!要知道,他可是发誓用灵魂守护海后陛下的海将军,怎么能那么轻易让海后陛下被那些男神追走呢?别人怎么想海后陛下他不管,在他看来,海后陛下现在这样就很好了,理智而温柔,没必要再为某个不可靠的男神改变!
想到这里,笛捷尔的镜片迅速闪过一道反光,海后陛下可是海界所有男性心目中的女神,他们海将军会誓死捍卫海后陛下!
波塞冬不用说,修普诺斯也不是个好东西,整一个斯文败类!以前这厮就经常跑到海界去纠缠还是人鱼公主的海后陛下,要不是他们见海后陛下为亚特兰蒂斯的事悲痛异常,哪轮得到睡神把海后陛下接走,结果这狼子野心的家伙果然趁机向赫拉提出要娶海后陛下,这也是他们海将军转世前坚持要求保留前世记忆的理由——他们下辈子绝对不让人再占海后陛下的便宜!
好在命运女神没有徇私偏向她们的兄长,海后陛下依然是他们的海后陛下,既然他笛捷尔恢复了海将军的身份,就要继续履行保护的义务,不会再给这些色狼一丝一毫的可趁之机!
笛捷尔现在要做的,便是像以前一样把所有试图接近海后陛下的色狼都隔离,即便有几个顽固不能隔离的,也要保证海后陛下不会和他们发展出半点超出友谊之外的关系,最好能让海后陛下彻底地疏远了他们!
不过海后陛下的追求者越来越多了,他一个人实在有点应付不过来,看来要想个法子把其他的海将军也找回来,一起来清理对海后陛下虎视眈眈的苍蝇们!
所以说,安菲特里忒的迟钝其实是有原因的,时常伴随着她的七名海将军在她耳边煽风点火,再加上前世受过希腊神话的影响,安菲特里忒难免对那些男神有点想法,前仆后继的追求者都被海将军们无情地隔离了。
涅柔斯陛下快来看啊,是你自家看似忠厚的海将军在拖你后腿,你要是再不发现,你家女儿的情路还会很漫长的说!
安菲特里忒对她的海将军十分信任,拿笛捷尔和波塞冬相比较,笛捷尔这边的天平绝对会重得砸到底座,没办法,波塞冬的人品信用值在安菲特里忒心中简直比鸿毛还轻,就连修普诺斯,估计也得排在笛捷尔后面一点点,毕竟修普诺斯是一个冥神,友谊深归深,原则问题上安菲特里忒是不会马虎的,海将军说的话肯定比睡神更有分量。
倒是亚伦好奇地把头往窗外瞄了几眼,回头对安菲特里忒说:“海后陛下,前面的马车好像撞到人了。”
安菲特里忒不由地皱眉,他们现在已经驶进了克罗威尔家的领地里,按理说这条路不是谁都能进来,一路上她也就见到一辆马车,怎么还会出车祸呢?
“笛捷尔,去看看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笛捷尔回来报告说前面那辆马车载的是哈利斯的当家伯爵和他的妹妹,倒在路中间穿红色和服的少女名叫露琪亚,是克罗威尔先生前妻生的女儿,不过哈利斯家的马车并没有撞到人,是露琪亚小姐自己跳到车面前,车夫受惊把车停在路中间。
听完,安菲特里忒的眉头皱得更深:“那位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回海后陛下,她被一名男子接走了,哈利斯伯爵也回到车上,应该很快就会把车驶开,据说他们也受到了克罗威尔先生的邀请。”
“听上去克罗威尔先生似乎邀请了不少人。”安菲特里忒特地挑准了不是社交季才到英国来的,但贵族们似乎大部分都有办华丽的宴会炫耀自己财富的爱好,她到英国的短短几天就接到好几次的宴会邀请,不过全被安菲特里忒给推了,她实在不喜欢贵族们举办的宴会,也没有和别有用心的陌生人话长短的习惯,谁叫她平常的时间用来工作尚且不够,自然也无法理解贵妇们相互攀比珠宝衣服的爱好,只是接下了请帖,不去的话对主人太不礼貌,“既然来了,去看看也好。”
想起刚才笛捷尔提到的人,安菲特里忒记得她上陆地之前叫人写过一份英国上流人士的名单,哈利斯家的伯爵也是社交界的宠儿。
该隐·c·哈利斯,拥有一双金中带绿的美丽而神秘的眼眸,他十二岁的时候上一任哈利斯伯爵去世,由他继承了爵位,现年十七岁的他年轻富有、风度翩翩,是社交界女性的话题中心,被称为“招来死亡的贵公子”,且他有一个人尽皆知的诡异兴趣——收集毒药。
据说哈利斯家的血是被诅咒的,代代重复着血洗血的历史……
不管怎么说,哈利斯家非常富有,他名下的商店是苍蓝公司的一大客户。
诅咒什么的安菲特里忒并没有感觉到,只觉得那个年轻人身边有不少亡灵环绕,大家族中恩怨是非多,继承人和当家更是市场面临刺杀和毒害,身上少不得缠绕几条人命,只要不影响到商品的交易她也乐得无视。
临近克罗威尔家的时候,只见府邸附近飞舞着许多蝴蝶,被人称作“蝴蝶馆”。
美丽的景色让亚伦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安菲特里忒眼底却是一抹不耐,她在海界看到的从来只有繁华和清澈,人间却有着太多的阴谋和杀戮,到处都能见到含冤带恨的亡灵徘徊,这蝴蝶馆本身有血的气息,但里面有个人身边似乎环绕着不亚于哈利斯伯爵的亡灵,他们发出的冤苦的哀号让安菲特里忒频频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