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坚持的表情让该隐软化了,他给安菲特里忒一个歉意的表情:“您也看到了,玛丽片刻也不愿意离开这名少年,还请安芙夫人体谅。”
该隐的话让安菲特里忒觉得为难了,她是想带亚伦回亚特兰蒂斯,可也不愿意丢了跟哈利斯家的生意,她看得出该隐并不乐意让陌生人接近玛丽薇莎,又为什么非要留下亚伦呢?
安菲特里忒沉吟了片刻,貌似为难地说:“既然如此,还是让亚伦自己决定吧。”她有百分百的把握亚伦会跟她走。
果然,听了她的话,刚才还一直沉着脸的玛丽薇莎顿时笑逐颜开,拉着亚伦的手对他提了许多好处,该隐也不介意花钱买玛丽薇莎的一个笑容。
亚伦只是微笑着摇头,拒绝了玛丽薇莎对他的热情邀请。他何尝感觉不到这位小姐的善意,他也很喜欢可爱烂漫的玛丽薇莎,可惜他不能留下,即便如今萨莎已不在圣域,但他知道雅典娜并没有撤消对他的追杀,连带被圣域通缉的还有卡路狄亚。
得知卡路狄亚从一个倍受尊崇的黄金圣斗士变成圣域的通缉犯,亚伦自责了好一段时间,他觉得是他连累了卡路狄亚,卡路狄亚从天马手上救下他等于是违抗了雅典娜,如今被当作圣域的叛徒受到追杀,日子过得肯定很不容易。
现在他不能再害了天真无邪的玛丽薇莎,也不能辜负卡路狄亚救回来的一条命,所以他要和海后陛下到亚特兰蒂斯去。
听亚伦亲口说要走,玛丽薇莎又两眼泪汪汪了,一个劲地拉扯该隐,希望他能留下亚伦。
对玛丽孩子气的举动,该隐只有宠爱,可该隐也不是专横跋扈的贵族,亚伦善良而纯洁的模样让他很难端出贵族的姿态去命令,再加上亚伦仅仅是刚认识的陌生人,该隐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的表象。
亚克西斯和迪兰在该隐心中留下的阴影,自从朵丽的事件之后该隐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他担心迪兰组织的人再一次对玛丽下手,这个世界还能让他感到在乎的只有利夫和玛丽,玛丽就如同阴暗的哈利斯家中唯一的阳光,该隐不想让她受到任何威胁……
安菲特里忒见玛丽薇莎缠着亚伦的架势,就知道她今天肯定不会放亚伦离开了,便说:“哈利斯伯爵,不如我暂且留下亚伦和笛捷尔,您留在蝴蝶馆的这段时间亚伦都会陪伴哈利斯小姐,亚伦是意大利人,对英国的一些习俗不太了解,笛捷尔是我的执事,学识渊博,由他照顾亚伦的起居也更妥当一点,您觉得如何?”
既然人家已经让步了,玛丽薇莎为难的点头,该隐明显松了一口气:“今天是我无礼了,多谢您的割爱,我让我的管家送您回去吧。”
“好的。”安菲特里忒也不推辞,叮嘱笛捷尔照顾好亚伦,便拉着又蠢蠢欲动的波塞冬和修普诺斯离开。
坐上马车,波塞冬和修普诺斯都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尤其是波塞冬:“不过是几个弱小的人类罢了,安芙你何必跟他们客气!”在他海皇陛下看来,任何跟他老婆抢东西的都该死!
虽然修普诺斯的本意是要杀死亚伦,前提自然是得让亚伦先离开安菲特里忒身边,但眼看玛丽薇莎从安菲特里忒身边把亚伦拉走,修普诺斯又非常不满,泰坦神无疑是骄傲、目中无人的,眼看安菲特里忒放低身份和几个人类周旋,要不是安菲特里忒拉着,他绝对会给整个蝴蝶馆的人下“永恒的睡眠”!
安菲特里忒倒不觉得有什么,本来她安排在人间的身份就只是一个平民的商人,在贵族面前稍微谦和一点也是必要的呀。当过海后和景王的她确实习惯了高高在上,可她不会因为这样就变成眼高于顶,有时候适当地放低姿态更给人亲切的感觉,目空一切只会使她失去自己的亲信。
过分的高傲就是傲慢了,傲气不可有,傲骨不可无,个中的尺度安菲特里忒一直把握得很好。
安菲特里忒当然不会把心里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她斟酌了一下,道:“海皇陛下,睡神,你们何必激动,此趟人间之行只是本海后准备的一场游戏,为了对付圣域以及雅典娜顶上那位,稍微低一下头有什么所谓?”
宙斯靠着雷霆的威力压在整个海界上面,他的儿子们隔三岔五地跑到海界闹事,奥林帕斯一个两个觊觎着海界的富裕……每每想起来真是气到炸肺啊!那么多那么多逼人半爆血管的难堪她都忍了,不过是对人类稍微放低一下姿态而已,哪比得上被奥林帕斯给她的屈辱!比起奥林帕斯那群乱七八糟的神,玛丽薇莎不知道可爱了多少倍!
想起以往奥林帕斯对海界的压迫,安菲特里忒的仇恨值就蹭蹭上升至突破临界点,铲除奥林帕斯的计划势在必行,大地是她的第一道跳板,好歹很多年以前她曾经是个人类,为了得到大地这块至关重要的跳板,她不介意再装一次人类!
各怀鬼胎
最后,波塞冬和修普诺斯还是跟着安菲特里忒一起坐上了前往克罗威尔家的马车,一路上他们俩费尽唇舌地试图和安菲特里忒说清楚,但总会在要说到关键的时候被种种状况打断。
这不,在修普诺斯正准备向安菲特里忒告白,打破延续数万年的“朋友”关系,快速驾驶中马车再一次骤然停下。
“笛捷尔,前面又出了什么状况?”安菲特里忒摇晃了一下,忽略修普诺斯急切想对她说什么的表情,靠在窗户边对外问。
别说波塞冬,连修普诺斯都对驾车的笛捷尔起怨念了,两神特想对笛捷尔吼上一句:你会不会驾马车啊?为什么每次刚要说到正题你就突然来个急刹车,然后安菲特里忒就把话题引走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