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睁眼看向石越,笑盈盈的道:“太子殿下?”
“你是萧宁?”
“我不是萧宁是谁?我变了?”
萧宁眼角一挑,越发显得撩人,石越看呆了,王渊低垂着眼睑,“宁表妹,火炮安在何处?”
萧宁仰头将酒尊里的酒饮尽,修长的脖颈···目光向下是蝴蝶锁骨···高挺圆润的酥胸···石越口干舌燥,萧宁的妩媚有别于的女子,寒潭水上的火焰,勾人也更缭人心魂,是慕容泽引出了萧宁的媚态?不,以萧宁性子,以前冷傲的萧宁不会同慕容泽苟合,可今日的萧宁···说不出的风流媚骨之姿,萧家别院到底发生了什么?齐王慕容泽为何另娶他人?
“萧宁,你别···”诸葛云说不出伤心的话,怎么看萧宁都不是被抛弃的那个,反倒像是慕容泽被萧宁踹了,“我娶你。”
“晚了,我说过我不会再嫁人,上将军,以前我便说过,我嫁谁也不会嫁你。”
萧宁放下酒杯,俏皮的手指划过诸葛云的脸颊,不过是是指尖轻轻碰触,诸葛云脸红了,萧宁大笑:“果真有趣。”
在他们三人傻眼时,萧宁正色道:”火炮不放置在要塞,放置在建康。”方才的调笑嘲弄,转为神情凛冽,石越吞了口水,“建康?”
萧宁将杯盏移开,取出密信递给石越,将羊皮地图扑在桌上,“燕王慕容轩沉稳老辣,但为了早日攻破南齐,他不惜铤而走险,慕容泽···他娶谁同我无关,但他在订婚后便在北燕消失了,当初慕容克能从穿梭于北燕南齐,全凭的是燕云密道,万一···二皇子将密道的事告知慕慕容轩,南齐危矣。”
“混账,畜生。”石越撕了密函,“他怎么敢背叛南齐,背叛祖宗?”
“有何不敢?为了皇位,权势,什么做不出?他太小瞧慕容轩的野心,慕容轩要都是南齐江山。”
国破(中)
南齐二皇子认为能借北燕骑兵住他夺位,是引狼入室,南齐江山极有可能丧失。太子石越站起,“孤进宫面见父皇。”
“皇上不见的会信你。”萧宁继续倒酒,“最近二皇子比太子殿下更得皇上信任,你册封太子早了。”
如果不是先册立太子,南齐皇帝也不会猜忌羽翼渐丰的石越,因石越开拓进取,革除南齐朝政上的弊病,很是得罪了一些朝臣,南齐百姓称赞太子石越,南齐皇帝对石越有了心结,二皇子才会再起争位的邪念。
“密报还不足以取信于父皇?”
“皇上只会相信师傅一人,他不信我,也不信太子殿下。”
萧宁笑容带着一丝苦意,石越说:“不行,我一定得进宫,我不能看着南齐江山断送到小人手中。”
萧宁拽住了石越,“你去了也没用,不妨想想如何把火炮安排在建康城头,想想如何南齐各地的士兵勤王,你如今冲进宫里,就再难出来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石越肩膀一沉,“你确定齐王慕容泽回统兵攻打南齐?确定走燕云密道?他不是即将娶齐王妃?”
“你都不信我吗?”萧宁盈盈笑道,“慕容泽是不是娶齐王妃同我无关,我和他再无瓜葛,我生长在南齐,不会拿南齐江山说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南齐能长治久安,甚至能挥兵北进,北燕皇族是大齐后裔,可南齐是大齐嫡枝,比北燕更有资格一统江山。”
石越面露一丝尴尬,重新坐下,举杯向萧宁敬酒,”是孤失言,孤向师妹赔罪。”萧宁如果别有心思的话,她就不会同慕容泽闹翻,更不会留在南齐,就连太子石越都无十足的把握能抗住北燕倾国的兵力,南齐多少世家都在观望中暗中投靠北燕?萧家和诸葛家是唯一不曾同北燕有联系的世家,就连世家之首的王家早有准备了。
石越悲哀的一点是,即便知道世家的想法,他也只能继续用世家子弟,否则南齐朝政瘫痪,到时不用北燕攻打,南齐会必会大乱。北燕有神庙制衡皇权,南齐同样有世家存在。
聪明人从来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一直看着城防图的王渊抬眸,“宁表妹,此处···此处···适合安置火炮。”手指点在羊皮图纸上,“火炮需要固定,得有炮台,如果齐王走燕云密道,必会出现在建康北城门,神机门新修缮过,能架住火炮。”
萧宁一边听一边点头,火炮是王渊主持研究出的,比她更清楚用途,王家即便投靠北燕,也会等到南齐无法挽救的最后一刻,就因深知这点,石越才会信任王渊,不到生死存亡的万不得已之时,南齐世家不会向北燕称臣。萧宁不知世家大族为何不能将三心二意都用在改变南齐上,醉生梦死,朝朝秦暮楚有用吗?
真正出色的世家子弟太少太好,科举选士也大多被世家子弟占据,科举名存实亡,极难有寒门子弟出头,萧宁在南齐的声望不弱于师傅,但对南齐朝政的影响比师父差得太远了。
精通兵事的诸葛云赞同王渊的意见,并同石越商讨如何调兵的问题,萧宁见石越同诸葛云讨论很热烈,她又插不上话,便命人将软榻窗边移了移,摆上一张楠木小桌,看着太子行辕的景色,饮酒小酌,想着慕容泽所教的兵法,如果慕容泽神兵天将,南齐该如何应对?萧宁不否认慕容泽是天生将才。
王渊握紧手中酒杯,自己有何资格再想萧宁?今日见萧宁,王渊心疼,心动,萧宁突然回眸道:“如果诱敌呢?”
“何解?”
萧宁笑道:“慕容泽想不到南齐有了准备,燕云密道我也清楚,不妨我领人去应他,到时···一炮轰下去,他··不死也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