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重鸾眨眨眼,流露出少许担忧之色,“接下来我们做什麽”
谢澜想法很直接,“擒贼先擒王,抓隻管事的鬼,逼问出鬼王下落。”
依他看,店老板跟老板娘就很不错。
谢澜把杨永宁的魂体塞进另一隻纸人裡,以防被鬼气浸染。
正因如此,他们都没注意到通向地面的楼梯上静静躺著一隻玩具,黑眼睛,大嘴巴,穿著红配绿的花夹袄。
它没有任何攻击性,隻是一个媒介。
咚咚。
咚咚。
它在黑暗中跳来跳去,像某种古老的仪式。
“什麽声音”纪重鸾手持桃木剑挡在谢澜前面,警惕看向四周。
谢澜目光如剑,直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一个不倒翁”
话音刚落,木娃娃灵活转身,咧嘴笑瞭起来,“桀桀桀桀”
不能跟它对视
産生这个念头的时候已经晚瞭,谢澜眼前一花,隻来得及拉住纪重鸾,再次清醒时,已经脱离走廊,来到一个小山村中。
耳边响起细细的虫鸣鸟叫,浅淡好闻的花香传来,谢澜打量四周,桃花流水,碧空如洗,美不胜收,但怎麽也找不到熟悉的人。
纪重鸾消失瞭。
不止如此,那些花花草草看上去比平时高大不少,谢澜伸出双手,又跑到溪边借临水自照。
五官还是熟悉的模样,隻是脸颊肉乎乎的,变回瞭七八岁的年纪。
这裡没有阴气怨气,就是普普通通的古代村落,谢澜摸不到头绪,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向著茅屋的方向前进,很快听到瞭人声。
田裡一身粗佈短衣、弯腰干活的男人见瞭他,热切招呼道,“澜澜回来啦,是不是又跑后山耍去瞭”
“快回傢吧,你爷爷刚刚还找你呢。”
“喔。叔,你能不能”
鬼姥很聪明,前几次失败的经验告诉她,来者不善,简单的幻境对他无用。这不,眼前淳朴的农傢汉子,挪用的就是凌泉村吕叔的声音和体型。
但假的永远真不瞭,它的脸浮著一层雾气,五官像画一样虚假。
小孩子声音清脆,谢澜糯糯应声,藏在背后的手攥起拳头,低头掩饰愠色。这裡的鬼物一而再再而三地窥探记忆,简直欺人太甚。
庄稼汉却以为他害怕瞭,伸手揽著他的背,“走,叔跟你一块儿回去。”
吃过午饭,谢澜百无聊赖地坐在门槛上望天,思索破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