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从小学到现在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连暧昧对象也没有,实打实的不解风情。不得不承认,他被某个隻小一岁的学弟激起瞭胜负欲,
“也许他没有经验,不理解我的意思我是不是该直白点儿”
江白岐曾见过不少热烈追求中的男男女女,几乎把一颗心都放在喜欢的人身上,对方过得好,他们也就高兴瞭。
但让一个打小被人追逐仰慕惯瞭的人转换身份,做同样的事,的确有难度。
江白岐自问做不到这样,打心底裡觉得掉价。更何况他的喜欢并不单纯,夹杂著利益,和其它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蒋思思一时无言,郑重拍瞭拍好友的肩膀,“加油”
江白岐不是退缩的性格,长这麽大想要什麽没有得不到的,贴完创可贴立刻往厨房走。
和喜欢的人一起做饭培养感情,不也是美事一桩吗
哪知他刚进去,谢澜已经把排骨豆角盛出来瞭,并露出讶异的表情,“还有吗三个人五道菜,加上我跟蒋学长带来的熟食,已经够瞭,吃不完会浪费。”
听著亲近的话,江白岐却一点也不高兴,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利,让他有种局势即将脱离掌控的慌乱,
“没有,我来盛汤。”
谢澜恍然,“好,需要我们帮忙吗”
江白岐有气无力,像一株霜打后的小白菜,“不用瞭,我很快就好。”
因为谢澜不擅长喝酒,作为他善解人意且处于暗恋中的室友自然不能逼迫,三人喝的是鲜榨果汁。
蒋思思有意炒热气氛,率先举杯,调侃江白岐,“手艺不错啊,背著我们没少下功夫吧”
后者顺著他的话说瞭下去,逐渐调整好低落的情绪,眼裡满是志在必得。
谢澜适时开口,“其实学长你就是太客气瞭,朋友间门本来就该互相帮助,何必太複杂,搞得我们都不好意思瞭。”
“如果学长不嫌弃,待会儿让我帮你看看风水,也算一份心意。”
江白岐眼前一亮,“好啊,求之不得。”
尽管这处房産和老宅一样特意请大师算过,修为再高的术士恐怕也挑不出毛病,但他目的也不在此。
看风水总免不瞭参观各处房间门,免不瞭交流设计理念,短短一分钟,江白岐已经计划好五个备选话题,毕竟聊天是加深瞭解、增进好感的绝佳利器。
谢澜微微勾唇,“那就这麽说定瞭。”
蒋思思将两人互动看在眼裡,内心一阵迷茫,一方面觉得自己想错瞭,好友不像单相思;一方面后悔接到邀请的时候为什麽不推脱有事不来,抢著做几百瓦的电灯泡。
目的达成,各怀鬼胎的双方都很满意,可谓皆大欢喜。
饭后,以客厅为,谢澜将整栋别墅仔仔细细检查瞭个遍,他触碰过哪裡,哪裡便留下少许半透明粉末,连在一起,就是一道养魂阵法。
温和无刺激,自带催眠效果,不会触发血玉的保护机制。
认真的人向来最有魅力。在艺术楼江白岐心力交瘁,个人安危遭受威胁的情况下,哪有功夫欣赏美色,此时却不一样瞭。
他走在左侧,馀光注视著谢澜,从挺直的鼻梁,到完美的下颌线,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觉得心神激荡,更不用说,处在工作状态下的青年,有种神秘独特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
他名下房産还有不少,看来改天可以用同样的名义请谢澜过去
“怎麽样,我这裡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谢澜在一盆绿植前停下,指尖掠过一片泛黄的草叶,“别墅户型很好,窗明几净,住在裡面心情舒畅,于健康有益。隻是植物枝繁叶茂是为聚气,出现枯叶时要及时修剪、更换。”
江白岐点头,大有对方说什麽都照做的架势。
谢澜一笑,“其实傢是可供放松的私人港湾,以舒服为准,不必太在意细枝末节,大方向不错就好。”
蒋思思在一旁摸瞭摸下巴,也动瞭点请人回傢看风水的念头。莫非学弟真是哪傢隐姓埋名的高人后代,入世体验生活来瞭
近水楼台,他是不是该抓紧时机抱大腿
结束参观,三人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期间门蒋思思数次揉眼睛,嘀咕道,“怎麽回事,好困”
说罢忍不住打瞭个哈欠。
懒洋洋的状态影响瞭江白岐,他半眯著眼尾朝谢澜那儿看,结果发现他也没好到哪去,情不自禁展露笑颜,“我傢有收拾好的客房,困瞭不如休息一下”
谢澜跟蒋思思礼貌道谢,在屋主人带领下进入客房。
隻剩两个人的时候,江白岐有心想说点什麽做点什麽,但疲惫却如潮水,铺天盖地地涌瞭过来,让人恨不得就地入睡。
原地抗争数秒后,他踩著轻飘飘的步子回房瞭,入睡前心中还满是遗憾。
静静等待十分钟后,谢澜悄无声息推开房门,眸光清亮,不带半分睡意。
他并没有把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神明,占据道德制高点肆意裁决审判。破开小型阵法,剪断血玉上缠绕的红线时,用一枚形状极其相似的红玉替代瞭它。
红玉是通过道协得来的,裡面没有器灵,谢澜以灵气为引,绘制瞭密密麻麻的防御阵法,可保性命无忧。
那日况会长见他轻而易举制成古籍中才有的灵器,眼神顷刻就变瞭,恨不能把他供起来。
当然,两块玉质地有异,作用原理更是千差万别,被发现是迟早的事。隻要江白岐再次遇险,且无法召出器灵时,以他的心计,定要怀疑到谢澜身上。
失去过往记忆的谢澜,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凭喜恶行事,不够圆滑,做不到走一步看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