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谦虚一笑,“会长客气瞭,我不过是侥幸学瞭些本事,做瞭该做的事而已。”
况会长叹瞭口气,“不瞒你说,如今道协正是缺人用人的时候,你能来,解瞭燃眉之急不说,还能为新一代起到带头作用。”
又倒瞭会儿苦水后,转回正题,“听说谢小友对绦珠感兴趣,方便告知原因吗”
“你别多想,我们隻是想瞭解情况。这珠子是上古大能的法器,流传于世的共有四颗,其中有一半流落在外,握在修真世傢手中。”
谢澜面有愧色,倒未隐瞒,“是私事。我想救一个朋友,借用一段时间可以还回来。”
他跟江白岐相处得还算愉快,应该是朋友瞭吧。
况会长见他神色有异,没有深究,把商议好的说辞搬瞭出来,“按规矩来说,道协存放的法器类物品隻能积分兑换,不得出借或提前预支。”
不等谢澜开口,继续说道,“凡事总有例外嘛,人命关天,自然是越快越好。我跟几个部门的领导一致决定,绦珠可以给,但要完成一项任务,就当是投名状吧”
谢澜不假思索,“可以。”
况会长失笑,“你都不问问是什麽,不怕我们把你卖瞭”
谢澜摇头,答地一本正经,“如果连国傢都不相信,世上恐怕没有值得信赖的地方瞭。”
要不说跟年轻人讲话就是愉快,没有那麽多弯弯绕绕。况会长不吝夸赞,“小伙子,好觉悟。今天特意邀你过来,就是想说说那裡的情况。”
黄傢村坐落于西南,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神秘悠久的历史古迹每年都吸引大量游客前往,包括专线旅游团,自驾游以及线下组织的驴友活动。
然而就在半年前,当地派出所接到报案称,有人失踪瞭。
警方立即出警,根据报案人的姓名、身高、外貌等特征展开排查,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线索,这个结伴出行的人就像凭空消失瞭。
案子也成为一桩悬案。
两月后,又有一名驴友在黄傢村所在的位置消失,甚至出外勤的民警也没回来,相关部门这才意识到严重性。
失踪案被火速转交给当地道协,经高层讨论决定,就近派遣两位道长赶去查看情况。
不出所料,传回的报告和卫星图显示,以黄傢村为圆心,整片红果镇都笼罩著一层暗灰色死气,最浓鬱的地方莫过于一傢民宿。
那时候谁都没想到,这是两位道长最后一次联系上级,此后再没收到过他们的消息。
谢澜安静听完,蹙眉道,“按常理推测,短时间内不可能形成这麽大的鬼蜮,六个月前肯定还有怪事发生,隻是我们不知道。”
“另外,如果放任它发展下去,范围还会继续扩大,吞噬周边的普通村镇,要掌握更多细节,必须亲自过去看看才行。”
实际上,谢澜觉得黄傢村很可能藏匿著一位鬼王级别的邪物。
但况会长脸色太差,他便没说出口。
况会长欲言又止,沉默许久,苦笑著说,“看来情况比我们内部预测的还要严重,谢小友你”
他心裡这会儿正天人交战,犹豫得很。谢澜今年刚上大一,大好的青春,何必葬送在那种鬼地方,但冥冥中又有道声音告诉他,能解决此事的,非他不可。
谢澜隻思考瞭两秒,就给出瞭答案,“我去不过得从长计议,不打无准备的仗。”
况会长激动地脖子都红瞭,亲自为他蓄满茶水,“好谢小友,有什麽需要尽管提,隻要你说,我们一定配合”
倒也不必
谢澜笑容真实不少,“没有那麽夸张,清明假期马上就到瞭,我想先回趟傢。”
况会长一怔,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对瞭敢问谢小友师从何处”
谢澜虽是被收养的,但对他来说,爷爷既是亲人,也是教导他的老师,称之为师父,倒也无不可“傢师隻是一江湖术士,在村裡当赤脚大夫,自称天玄散人。”
“天玄散人”况会长觉得耳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听到过,注意很快回到正事上,“我会安排道协的人和安山区的接头,等你一到,一同前往红果镇,切记不要贸然行事。”
谢澜一一应下,这场秘密会谈才算到达尾声。
时间已至正午,况会长热情邀请他留下吃饭,后者顺势答应下来,两人结伴走瞭出去。
半路况会长突然想起件被遗忘的事,“听说首都大裡有隻狐妖”
“对”,谢澜对上他闪闪发亮的眼神,微笑著解释,“我留她有用,就当赎罪瞭。”
这是一种微妙的天人感应,隻占原因的一小部分。之所以留著狐狸,很大程度在于他记得江白岐对毛茸茸的玩具情有独钟,留给他打发时间也不错。
况会长见谢澜陷入思索,便没再开口打扰,哪知他满脑子都是给别人买东西的事。
忙碌又充满奇幻色彩的周末一晃而过,又是新的一周。
江白岐极为郑重地向谢澜道谢,说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瞭出来,语带感慨,“好像认识你之后,我已经说过无数次谢谢,也请过无数次饭瞭,这次是不是该换点不一样的”
谢澜矜持表示,“我都可以,你决定就好。”
如果说初识他还对江白岐抱有一丝欣赏,发觉真相后便隻剩下淡淡的厌烦,可惜对面的人恍然未觉。
江白岐微微抿唇,眼底暗藏期盼,故作轻松道,“我思来想去,亲手做的饭最能表达诚意。所以你要不要来我傢吃”
他在学校附近是有房子的,出于各种原因才选择住校罢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