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彻底安静下来,任凭外面的人如何踢打喊叫,声音始终传不进来。
副部长是最卖力的那个,他的心情仿佛过山车,刚放下的心再次提瞭起来,整个人如丧考妣,因此也没注意到,角落的暗影中弹出一缕黑雾,悄无声息没入后心。
房门紧锁,谢澜还是不死心地检查瞭一番,用力按下金属把手。
“没用的”,江白岐看起来气定神闲,“把裡面的东西解决掉,就能出去瞭。”
漫不经心的态度惹恼瞭房主人,诡异的笑闹声再次响起“嘻嘻。”
那声音的位置变来变去,一会儿在天花板上,一会儿又闷在墙壁裡,谢澜不理它,按部就班的查看房内陈设。
空间很大,每列置物架上整整齐齐摆放著数百个一模一样的毛绒玩偶,正中间的长桌上有盆干裂的陶泥,和未做完的泥塑。
所有玩具给人一种“使用中”的错觉,就好像下一刻它们的小主人还会回来。
小怨灵第一次碰上这麽不给面子的食物,口中发出尖锐的低哮,那些玩偶一齐转身,将眼神对准两名人类。
江白岐不在乎另一人堪称细致的侦查,正十分状况外地望著毛绒玩偶出神,眼神像孩童一样纯净,流露出浓浓的渴望。
他没有童年,大部分时间都待著一个黑洞洞的盒子裡睡觉。因为无事可做。
黑暗造不成阻碍,江白岐能看清房间裡柔软的地毯,各色玩偶,墙壁上贴著的卡通墙纸,涂鸦,非但不恐怖,反而透著股难言的温馨。他很羡慕。
他也想要玩具。
一个属于自己的玩具。
江白岐忍不住抬手,感受到牵引力才想起自己跟一名人类绑在瞭一起。
为瞭让对方靠过来,他不得不提醒,“那些娃娃的眼珠在动。”
手电筒的光和人一起挪瞭过来,谢澜还没来得及说话,眼睁睁看著他抓起一隻垂耳玉兔,在玩偶邪狞的表情中将其抱进怀裡。
“”
谢澜皱瞭下眉,第一反应是他被髒东西附身瞭,“你不害怕”
江白岐怕玩具被抢走似的,紧紧抱住垂耳玉兔,像贪玩又被迫营业的孩子,“怕的,但它很可爱。”
谢澜一阵头疼,莫名理解瞭两位道长的感受。他从来没想过江白岐骄矜的外表下是这般孩子气的性格,怎麽看都像换瞭个人。
老头是个神棍,时常嚷嚷著要把衣钵传给他,谢澜耳濡目染学到不少,脑海中自动浮现一段驱邪除秽的口诀,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
若是附身,定有所反应。
一段冗长拗口的咒文念完,谢澜二指并拢点在江白岐眉心。
没有黑雾,没有灼痕,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著淡淡的尴尬。
江白岐知道他想逼走附身的怨灵,可惜自己不是,法术对他无用。
他故作疑惑地歪瞭歪脑袋,模仿著江白岐的语气,“学弟你在做什麽你也是道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