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任十年,下属仍念旧主,根本没把他放在眼裡。
夏德毅心中不满,认出萧明之后面色猛然阴沉下来,惊怒之下,竟不顾颜面出手偷袭,将影一击下台去。
萧明之眼神一厉,直接出手跟他打瞭起来。
夏德毅能接手整片西北军营,自是有几分真功夫在,又惯使阴招,对上萧明之竟也有来有回,看得衆将士热血沸腾,恨不得也上台比划一番。
谢澜来时,看到的正是这幅场景。他身份敏感,保险起见用丝带遮住眉眼,看起来像个文雅的读书人。
处于外围的士兵有人瞧瞭他一眼,又不感兴趣地扭过头去,声音亢奋激昂,“将军快把他揍趴下”
谢澜啧瞭一声,拈起两块石子掷出,正中对方膕窝,那人腿一软,不小心摔瞭个狗吃屎。
随时间推移,夏德毅不敌,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混在人群中的龙骧将军不肯丢这个面子,随手抢来一把长弓,对准萧明之后心射瞭过去。
他想避开,势必要露出破绽,被夏德毅打中,不躲,隻能生生挨下一箭,堪称进退维谷。
早在那人出手时,谢澜便注意到瞭,卡准时机,用石子将箭羽凌空截成两段,并原路打瞭回去,没入对方胸口。
龙骧将军中箭倒地,不少士兵呼啦啦围瞭过去,“孙将军没事吧”
“还不快把大夫找来”
这场变故隻发生在一瞬间,开始跟结束一样突然,围观衆人、包括影卫在内都没反应过来。
夏德毅目光如炬,恨不能在谢澜身上烧出个洞,“你是何人,胆敢偷袭朝廷命官,来人,还不快把这逆贼拿下”
语罢不等他反应过来,便拔剑出鞘,直取谢澜命门。
萧明之来不及讶异,一言不发的横刀格挡,刀剑相撞,铮铮作响,几乎擦出瞭火花。
夏德毅死死盯著他,一语道破身份,“靖王爷别来无恙,十年未见,怎麽跟刺客混在瞭一起,难道也想谋反不成”
谢澜不理他,反而对萧明之说,“此等宵小,还轮不到将军出手,以免某些人强词夺理,说我们以多欺少。”
夏德毅怒目圆睁,并指成掌打瞭过来,“好大的口气”
能动手,谢澜向来不逞口舌之快,出手如电,轻飘飘接下对方拼劲全力的一掌,将人击退数步,半天也没爬起来。
谢澜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睨著他,“尔等偷袭在先,我不过是把你们做的事还瞭回去,怎麽就成瞭叛贼”
“你”夏德毅见孙善详面露不甘,眼裡透著股心虚,哪还有什麽不明白的。他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一时间下不来台。
身后将士听从号令围瞭过来,场面剑拔弩张。
谢澜毫无惧色,慢悠悠从怀裡掏出一块令牌,扬声道,“见此令者,有如圣上亲临。”
临行前,燕瑾年知道萧明之心裡有根刺,不好多劝,就把双龙令给瞭谢澜,以备不时之需,想不到还真用上瞭。
作为大燕最坚固的一道防线,军营内斗,士卒游手好闲,若西北全是这种没用的废物,若也难怪前世西戎能轻松占领天阙城,一路南下。,:,
124霸道王爷俏王妃(32)捉贼
双龙令乃燕太祖所创,赋持有者监察百官、先斩后奏之能,此令一出,人皆跪拜叩首,高呼吾皇万岁。
夏德毅横瞭十年,在西北大营是说一不二的存在,怎麽肯屈居人下,俯首听令。
他强忍胸口闷痛,站在原地梗著脖子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妄想插手西北军务”
谢澜充耳不闻,在萧明之複杂难辨的表情裡把双龙令递瞭过去,“澜自作主张,望将军勿怪。”
后者深深看瞭他一眼,随即转向骚动的人群,“孙都尉何在”
自夏德毅失声喊出萧明之的名字,一双双或好奇或仰慕的眼睛便对准瞭他,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有那孤陋寡闻、不清楚靖王昔日功勋的,都被按著头念叨瞭一遍。
听他要找人,不知谁先朝大后方看瞭一眼,围观士卒接二连三有瞭动作,如潮水般分退两侧,把意图逃跑的人暴露出来。
孙都尉躲在一魁梧大汉背后,弓著腰一步步向外挪,被发现后不情不愿站直身体行礼,“不知靖王大驾,有失远迎。”
恭敬的态度,与不久前判若两人。
萧明之想明白燕瑾年的意思,铁瞭心拿他杀鸡儆猴,整顿军纪,“孙都尉可还记得昨日的赌约”
军法处置,八十军棍
“你敢”孙都尉色厉内荏道,“我乃龙骧将军亲侄”
萧明之懒得听他废话,抬手示意,影卫一左一右将孙都尉胳膊反剪,按在地上,任凭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夏德毅不肯让他如愿,明知故问,“靖王爷,我这属下犯瞭什麽错,要劳您费神”
无论靖王还是镇北将军,普通士卒哪边都不敢得罪,萧明之也不为难他们,隻叫影卫取来扁棍,将孙都尉以两腿上下绞起的方式按在刑板上。
影卫采用的是弹打,军棍顺著反弹力弹起,百下而不出血,当真半点情面都没留。
萧明之并未堵住他的嘴,孙都尉也不负衆望,起先还有力气破口大骂,用词粗鄙恶毒,听瞭隻感觉辣耳朵。
三四十下后,他便骂不出来瞭,渐渐的,求饶声也越来越小,变成痛苦的痛嚎。
夏德毅给副官使瞭个眼色,后者正要出手搭救,谢澜身后仿佛长瞭眼睛,伸手拦住他,似笑非笑道,“阁下还是老实待著的好,若是妨碍处刑,在下说不准会使出什麽手段。”
那副官亲眼目睹他一掌击退大将军的过程,不敢硬碰硬,灰头土脸的退回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