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溪耸耸肩,看上去并不在意,“扣光瞭。”
他一匕首送走瞭王妙龄,等同于杀瞭题目,副本失瞭核心隻能推翻重构,游戏没把人抹杀,已经算是亲儿子的待遇瞭。
传送开始,请玩傢做好准备
李宇恒早在发觉伤口是谢澜自己割出来的时候便自动转身面壁,打算回不夜城立刻买一副隔音耳塞,以免听到什麽不该听的,最后惨遭灭口。
出副本时传送地随机,游戏一怒,直接将人送回瞭妙月开的洋楼。
容越溪小心翼翼瞥瞭谢澜一眼,“你知道我是什麽”
谢澜应瞭一声,“鬼蜮之下。”
洋楼自带的小院子裡,拎著粉色水壶浇花的小翠脖子一凉,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人鬼殊途(29)
谢澜发觉他的紧张,忽然勾唇笑瞭一下,主动牵起他的手,“要不要去地狱食堂吃午饭”
毕竟那所学校裡的大锅饭,滋味真的很一般。
容越溪慢半拍点头,把想问的话咽瞭回去,平时比狐狸还要机灵狡黠的一个人,钻瞭牛角尖却木讷得不行。
说来也巧,隔著六七米远的距离,谢澜又遇见瞭上次邀请他入队的一行四人。
双方一前一后来到这间不太起眼的门店外,被称为队长的高大男人目光在他二人交握的手上略微一顿,而后朝谢澜颔首示意,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让他们先进。
高马尾眼睛蹭的亮瞭,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一圈,语气十分自来熟,“帅哥,你腿好瞭呀。”
没想到站起来这麽高。
谢澜笑瞭笑权当默认,并不多做解释,静待后文。果不其然,对方下一句便是,“相逢即是缘,不夜城这麽大,一连碰见几次说明缘分到瞭,怎麽样,这次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
谢澜摇头,回答一字未变,甚至比从前多瞭几分冷硬,“不用瞭,我有队伍。”
为首的高大男人破天荒跟著挽留道,“谢先生不用急著拒绝,机会难得,不如大傢先坐下来吃顿饭熟悉一下,我请您。”
男人知道他的姓氏,想必早就调查过。谢澜眼神一凝,态度跟著冷瞭下来,“下次吧。”
男人不再强求,弹动指尖,一张纸条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谢澜手中,他站在原地,盯著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高马尾见他似乎对那个生著桃花眼的漂亮男人格外关注,笑嘻嘻在一旁打趣,“队长,你不会看上人傢瞭吧,唉可惜啊可惜,挖别人墙角的事可不兴做啊。”
这还是他们队长第一次关注任务以外的人,难不成榆木疙瘩终于开窍瞭
高大男人瞪瞭她一眼,后者乖乖噤声,男人攥紧拳头,碎裂的玻璃扎得他掌心生疼。那是一串高阶鉴魔道具,特制玻璃内包裹著一滴神的眼泪,刚靠近那两人身边,便因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骤然炸裂。
其中一名微胖的男人看著他的脸色小心开口,“队长我们还在这裡吃吗”
男人面沉如水,数秒钟后才带头走进饭馆,“当然要吃。”
他绝不会放任这种潜在的威胁存在。
谢澜叫住脸比墙面还白的服务生,让他单独开瞭间包厢,跟容越溪去瞭二楼。
等待上菜的时间,容越溪撑著脸看向对面的人,眼神不解,“为什麽不一起吃”
这裡物价高,宰他们一顿挺划算的。
谢澜捏瞭捏他的脸,低声反问,“我是为瞭谁”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对方有四个人,真对上总归占不到便宜。
容越溪从他的话裡听出一丝纵容跟宠溺,闻言终于抿唇露出个笑来,“又不是打不过。”
他见谢澜瞥瞭眼紧闭的房门,慢悠悠解释道,“隻要我想,没有人能偷听我们说话。”
既然身份暴露,能力自然也不必隐瞒下去,倒是省瞭不少事。
菜上来,容越溪象征性夹瞭两筷子,忍不住问,“谢澜你不怕我吗”
比起上辈子,对方接受得太过容易,他反而没什麽真实感。
谢澜动作一顿,目不转睛地望著他,“你要吃瞭我,还是想抽净我的血”
容越溪皱起眉毛,下意识提高声音,想都没想地反驳,“怎麽可能”
谢澜便微微笑瞭一下,“那我有什麽好怕的。”
他有的、鬼怪想要的无非这两样东西,容越溪待在他身边,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动手,却始终没有迈出这一步。
不,或许有过一次
“可是”,容越溪垂下眼睫,拿筷子戳瞭戳盘裡的小青菜,借此遮掩心底複杂的情绪,“我是魔,魔物都是会杀人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麽要说这些,隻是有瞭上辈子的经验,既不想隐瞒,又希望谢澜喜欢的是最真实的他,而不是一个为装出来的、理想化的人。
身份也好,手段也罢,以前容越溪以此为豪,魔物擅长掠夺,他想要什麽,就能立刻得到什麽,当真比神仙还快活。如果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那就把他抢过来,不论生或死,隻要能把他留在身边,这二者没有任何区别。
但前世的结局使他不得不狼狈低头,开始思考自己并不擅长的事。然后他才发现,原来有些事不能强求,原来不是对他说过许多好听的话就代表喜欢原来褪去防备的谢澜比从前还要叫人心动。
谢澜停筷,眸光专注,“那你害过人吗”
容越溪一怔,下意识说瞭实话,“没有,因为你不喜欢。”
“你不喜欢的事我不会做,可如果真有这麽一天,你会不会”再次丢下我。
得到又失去何其痛苦,容越溪甚至不敢说出那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