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鬼怪自有一套辨别同类的方法,普通人借助特殊道具应该可以还有他受伤的时候,有些人天生敏感,魔物受伤时气息外洩,他们就能感知到。”
谢澜想起不久前容越溪掌心那道难以治愈的灼伤,心下不安,问小翠有没有相关书籍,得到肯定回答时才勉强松瞭口气,拿回房间翻看。
有关魔物的记载少之又少,谢澜翻至一半,看到最下方的字迹时指尖微顿,不小心捏皱瞭书角。
传闻中有一类极为怪异的体质,生来便极具灵气,若为修者,问鼎大道指日可待;若为凡人,则灵力滞留体内,累积成疾,邪祟缠身。一血一肉,食之大补。
谢澜叫来小翠,当著她的面划破指尖,鲜红的血珠瞬间冒瞭出来,对面的女人闻见血液清甜的味道,本能吞咽口水,却始终站在门外微笑道,“还有什麽需要帮忙的”
高阶鬼怪都喜欢圈地盘,她前脚进去,后脚容越溪发现她的气息就能把头拧下来。
联想到副本内的鬼怪总是对他格外“关照”,谢澜哪还有什麽不明白的,下颌线绷得死紧,一看便知心情差到瞭极点,“早上的事,不要跟老板娘透露具体内容。”
容越溪应当和妙月认识,妙月知道,就代表他也知道瞭。
小翠被打怕瞭,一点觊觎之心都不敢有,闻言小鸡啄米点头,瞬间消失在房间外。
“一血一肉,食之大补”,谢澜扯瞭扯唇角,毫无预兆地将那页揉皱的纸张撕下,看著它烧成灰烬,心裡那股没来由的烦躁才稍有缓解。
仿佛纸页消失,因那行文字生出的隔阂也能不複存在。
厚重古朴的异闻录摊开在腿上,他却看不进半个字。原来人间情爱不隻有欢愉和喜悦,还有痛苦和猜疑。心中有瞭惦念与牵挂,烦恼也随之而来。
容越溪上个副本因违反规则而受瞭点内伤,他怕自己控制不住饮血的本能,干脆宰瞭两隻小鬼补充阴气才去店裡打包瞭几份谢澜爱吃的菜。
青年坐在窗边小憩,膝上搭著的书页随风而动,轻轻蹭过他的指尖,侧脸安静美好,宛若画卷。
容越溪刻意放轻声音,从后方搂住他的脖颈,一隻手蒙上眼睛,唇瓣隻差一点就能贴上耳廓,“不许动,打劫。”
谢澜听出他的声音,捉住横在胸前的那隻手轻声询问,“劫什麽”
容越溪咬瞭口他的耳尖,却没留下半点牙印,语气轻佻,做足瞭调戏姿态,“自然是劫色。”
谢澜拉下他的手,稍一用力,整个人便跌进瞭怀裡。
容越溪惊瞭一瞬,怕把他腿压坏,作势想起,却被结结实实圈住瞭腰,动弹不得,“谢澜你先让我起来。”
谢澜眼底藏著一抹审视,似笑非笑道,“不是要劫色”
容越溪被捏住瞭下巴,接触到带有侵略性的目光一阵脸热,怔怔抬手摸瞭摸他的眼尾,小声嘀咕,“你怎麽瞭”
他腰扭得难受,一阵窸窸窣窣的挣动后,改为面对面跨坐在谢澜身上,两道呼吸交织在一起,唇瓣隻差一点就能贴上。
容越溪与他鼻尖相抵,大方征求意见,“要亲亲吗”
两人无声对视,分不清谁先有瞭动作,谢澜缓慢贴瞭上去,遵循为数不多的经验撬开他的牙关,寻到柔软的舌吮吸纠缠,带著前所未有的霸道跟掠夺。
他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学生,吻技从最初的青涩迅速趋于成熟,也不过一瞬间的工夫。
魔物好斗,就连接吻也要一分高下。容越溪起初还能有来有往的回应,不过一会儿便在这样的攻势下软瞭身体,鼻腔中抑制不住地发出绵绵低音,软的像水,隻剩两隻手顽强攥住谢澜肩头的佈料,就像在飘摇的风雨中抓住瞭救援的绳索。
渐渐的,容越溪感觉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陌生的渴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能轻易绞断敌人脖颈的腿失瞭力气,隐隐发颤。
还想更亲密一点
冒出这样的念头时,谢澜骤然停下动作,眼睫低垂,睨著他糜红破损的唇瓣,下意识用指腹缓慢摩挲瞭一下。
明明血液都是鲜豔的红,为什麽会是魔物
容越溪不知他心中所想,整个人像吃醉瞭酒,眼裡漾著水光,吮破的唇角微微刺痛,他却没有半分不高兴,反而享受般眯起眼尾,亲瞭亲他的唇瓣,低声撒娇,“谢澜,我好难受”
两人贴得极近,谢澜自己也起瞭反应,克制的退开一点距离,莫名觉得他此时的样子像野兽露出柔软的肚皮,心中所想简单到一目瞭然,全然没有属于魔物的凶悍。
容越溪难耐的蹭动两下,指尖在他眉心轻抚,“别皱眉”,语罢静静抱住他,下巴抵在肩头平複呼吸,“今天有其他人来过吗”
他闻到瞭其他鬼怪的味道。
谢澜依言松开,隻坦白瞭一半,“嗯,小翠主动提出帮我们预测一件未来百分百会发生的事,想让你饶他一命。”
容越溪声音懒洋洋的,听起来没什麽威慑力,“你答应瞭”
谢澜一顿,照实说道,“没有我不会替你做决定。”
容越溪似乎很是高兴,吧唧在他脸颊落下一吻,“但是我愿意听你的。”
谢澜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心中莫名一软,“我知道”
他揉瞭揉容越溪后面的发丝,不著痕迹地引导,“我们是一体的,李宇恒想加入,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会强求。”
容越溪皱瞭皱鼻子,角度清奇,喜怒哀乐全然系在瞭谢澜身上,“他就是个讨厌的电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