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
西太后温和的笑了笑,应了。
“好——”
白豌深吸一口气,忍着稍稍颤抖的腿脚,绷紧全身的肌肉。径直起身,全然不顾对方还没有免礼。似乎是想到什么,终脱口说:
“还有一事,草民困惑了多年,一直想知道为何你们都要那幅画。这幅《万里民渊》不过是一幅百姓流民之作。”
“其实,先帝看了画便亲手烧了,你们一面囚着我复摹,一面又不想让我公诸于众。”
……
然后,他不自在的轻笑着:“我一个小小画师,何至于被如此青睐?”
“你问太多了。”西太后听到这话,有些不愿答,立刻厉声,“尽管哀家想要那幅画,可连带你一起消殒也可。”
白豌大逆不道的走上前,将左手那么一摊开:“那就不问了……”
而右手中的竹竿敲了敲,整个身子放松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骤然说:“带草民去故地吧——”
子辰啊,
我可不是为了你!
腿长在我身上,老子爱去哪里去哪里……
……
暮秋的九月末,分外凉。
尽管凌书墨冒死借兵抗敌,可是灵禹的兵才刚刚施压就被朝堂叫停。
大赢与玄璃最终还是和谈,签下了兴京和议。
嘉兴帝倾尽国库,将京城周边商贾百姓之家财搜刮。给出去了白银和黄金各五千万两,丝绢牛马百万匹,牛羊马骡无数。
一轮清月挂起,流云倾覆,月光顺着小窗流淌进来。
凌书墨在牢房里坐着,忽觉背后一丝凉意窜上。湿冷味道比前些日子更潮气。
他没办法,把手中白豌前些日子送来的小手炉紧紧握住,觉得舒服些。
仅仅在牢房里呆了十天,若没有这个东西怕是早就难以忍下去。
其人看着手中的白色藕状玉佩,月光下晶莹剔透,泛起心中涟漪。
而白豌已经整整十天没有来探视……
这不像这个人的作风——
当狱卒打开牢门时,凌书墨已然做好了与其他主战官员一样,或鞭笞致死,或斩示众……
“凌书墨,皇上有旨。”
皇城寒冷,暮秋之下秋叶卷起,形成些旋风,更显萧杀。
他被取了镣铐枷锁,算是比较体面的被押出了牢房。
实在是略感诧异,以他擅自借兵抗敌,朝堂当众反对陛下早该是被杀的,没想到竟然只是贬谪。
“礼部尚书凌书墨,贬为定州军州事。”
“定州……”
凌书墨一时间冷的懵,嘉兴帝何时如此仁慈?
毕竟当初连六部其他尚书都可以随意斩杀,自己却仅仅从二品降到四品。
他定定回望了一眼,身后的监狱依旧,实在让人思虑颇深。
正要朝前走的时候,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句——
“凌大人!白大哥让我把一封信交给你。”
停住脚步,凌书墨这才有些呆的接过信件。
“子辰亲启,见字如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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