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豌跟着一行道人顺着进入了西太后的垂花宫,小心翼翼的走。
那门内正中座椅上的老妇人正在闭目养神,她身着一身金色华服,周边服侍的人仅有两个宫女太监,异常的少见。
接着,便是所谓公主请安,道人跪拜之类的礼节。
白豌觉得这些规矩十分难受,却也只能恭敬规矩的跪拜礼,朝着那妇人施礼。
沁阳请完安,西太后并未立刻叫起身,而是眼皮都不抬一下的抚了下手上的白玉扳指,慢条斯理的:“沁阳,你下去吧。”
“是,母后。”请安之人稍稍施礼。
随行道人们也跪拜之后行礼,纷纷列队打算离开。
然而,这位西太后却是稍稍抬起眉眼,话锋沉重:
“哀家年轻的时候,总觉得世间什么都不会改变。如今却觉得,有些东西还是会变的。这位盲道人,你说是也不是?”
这声音熟悉的很,令白豌的腿脚僵硬,神色都有些恍惚。
白豌自以为已经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却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其半天没有言语,西太后突然就说:“其他人下去吧,哀家想要听听这位盲道人讲经。”
白豌听到这句话,心突然就定了。
本该忐忑不安和恐惧,如今却已经舍的七七八八。即便是人生重来,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临走到门口的沁阳,深吸一口气,侧目瞧着西太后单独留下的人,心生困惑却还是朝外走去。
此刻,跪在地上的某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话。
又是良久的沉默……
西太后终于从手边拿着个帕子擦拭,平静的开口,慢慢的:“道长不妨为哀家讲讲何为因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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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豌结束沉默,稍稍苦笑:“道家只讲承负,不讲因果。”
西太后觉得有些恼,克制着情绪,将帕子放下:“你是不是以为哀家认不出?当日江洲的三幅画一呈上来,就知道是你!”
对面人愣了愣,仍是笑:“草民从来就没想过隐藏身份。”
他终于将自己面上的痦子掀开,一张张取下后便是从前眉眼鲜亮的脸。
这妇人终于还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皱起眉头:“但也从没想过承认。”
白豌恭敬叩:“毕竟草民只想求生,不想求死。其他的恩怨情仇,不值得!”
“那你如今是想求凌书墨的生吧?”
“你知道僭越之罪陛下不可能恕,主和派李相不可能求,便找到哀家这里!”
白豌听明白了,他将手中的画册稍稍打开,好几张残片拓图展开。
除了花青的图之外,徒留一些费劲复原的草图在内,拼凑起来并不完全,却已经尽力。
“草民知道您想要什么!”
西太后整个目光定睛在地上的残片,看了好一阵子,思索片刻才道:“不全。”
“我已经尽了力。”
白豌如今眼盲,实在不可能一模一样的画出来。他也实在不懂这幅画究竟有什么重要之处。
他跪在地上,身形僵硬,大概是次将尊严压低到如此地步。
西太后看着这人如此卑微,稍稍叹了口气:
“韩妙染,若是六年前你有这等恭敬,不要那么刚强。便不会被囚在井牢受那些苦了。”
这话让白豌脑中闪过不少光影,他稍稍攥紧拳头:“所以,太后的意思是,是非要一模一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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