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隸疑惑地看瞭一眼林晚,沒猜測也沒詢問,反正林晚有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瞭,不是危害蒼生的,都隨他去吧。
少年被林晚帶瞭回來。
“我叫林晚,你可有名字?”
“裴滄。”
一來一回,簡單兩句話,林晚之後再也沒有明面上管過裴滄。
林府有專門培養除祟師的地方,林晚將人帶回,往師父手下一丟。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看上人傢有天賦瞭,把人帶回來,結果當瞭個甩手掌櫃,會遭報應的。”沈傢和林傢是世交,府邸也離得近。
這次兩人都準備在傢裡歇息一段時間,沈隸在傢閑不住三天兩頭地跑來林府找林晚。
“安靜點,吵到我瞭。”遠院中的大樹,有一段十分粗壯的樹枝,那是林晚最喜歡的地方,有事無事就喜歡躺在上面。
“那好吧,我先回去瞭,如果路上遇見陸姑娘,她問我你在哪裡的話,我便如實回答瞭。”話中的陸姑娘是林晚父親結拜兄弟的女兒,年齡和林盈一般大小,與林晚沒見過幾面,因為父母雙亡,便一直住在林府。
林晚不喜陸青,因為是陸青先看不慣他的,還特別喜歡從他手中搶東西。
所以林晚一向都是躲著這位走的,換作以前沈隸這樣說,林晚肯定要警告回去,可現在……林晚躺在樹上瞇著眼,眼前是他的右手,手背上是一個淡金色的印記。
逆著光更加璀璨漂亮。
林晚不鹹不淡“嗯”瞭一聲,從樹上翻瞭下來。“你今日怎麼呢?”
林晚落地把手背舉到沈隸面前一看,“這是什麼?”記憶回潮,沈隸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是那日你祭祀……”話說一半,沈隸被林晚打斷,“是的,現在隻怕那東西跟著我來瞭出瞭西域。”
陽光傾灑,微風不燥,林晚心中卻是格外的煩悶,他瞇瞭瞇眼,神色滿是不耐。
“等過段時間再想想辦法吧。”沈隸來回踱步,手中的扇子不停地搖晃,嘴裡念念有詞,就是外人聽不出具體說的是什麼話。“要不你去找找真正的大祭司?”
“砰”的一聲,門被打開。兩人齊刷刷扭頭看去,門口站著兩位少年皆是一愣。
除瞭沈隸鮮有人回來林晚的院落,所以兩人在此都是十分輕松,沒有一點警惕心,被這突如其來的訪客嚇瞭一跳。
定眼望去,兩位少年一位是陸姑娘——陸青,一位是裴滄。
不可否認,林晚再見到陸青的那一刻整個天都完全黑瞭下來。但陸青像是沒看見般,回神之後就沖著林晚小跑過來,不一會兒,林晚的一個胳膊就被陸青抱在瞭懷裡。
“林晚哥哥,聽說他是你的人。”陸青一指裴滄,“你把他送給我唄,我想要他當我的護衛。”
又來!“為何?”林晚不動聲色地扯出胳膊,朝裴滄走去。以前的話,他面對陸青的要求都是盡量滿足,為瞭就是自己落得個清閑。可今日他心情不好,便毫不客氣地拒絕瞭。
“林晚哥哥,他就是一個下人,難道比我還重要嗎?”
話說到這裡,沈隸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瞭出來。結果就是被陸青狠狠剜瞭一眼,“林晚哥哥……”
煩……“裴滄跟我還是跟她,你自己選。”不能說,不能打,林晚氣得心髒疼,索性閉瞭眼讓裴滄自己選擇。
但願裴滄是一個識擡舉的人。“沈少爺。”
“你……你……他都不管你,仍你在武館受欺負,虧我還想幫你,白眼狼。”陸青是真生氣瞭,指著裴滄一頓輸出,
“要是我在管你我就,我就不姓陸。”少女看似在責怪其實嬌嗔的意味更濃烈。
陸青被拒後,走路都不再是弱柳扶風,向風一樣從林晚身邊掠過,還生氣地撞瞭一下林晚。
這是她第一次沒要到林晚手中的東西,林晚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陸青不會善罷甘休。
“你等著。”
“沈隸你先回去。”裴滄睜眼,他在不耐煩閉上眼睛時也停止瞭向裴滄走去的腳步,故而現在他離裴滄隻有幾步的距離。
短短一個月罷瞭,因為夥食的改善,少年的臉不在蒼白,染上瞭紅潤,身上就才有瞭些肉,就算是這樣也難掩少年的俊美淩厲。
“大少爺,武館那邊還有事,我先退下瞭。”沈隸從門口離開,少年也想跟著離開。
卻被林晚叫住。然後林晚聽見自己用一種不屬於他的溫柔的語氣詢問:“先隨我進屋。”
也有些荒謬,林晚甚至掩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內心沒有半分愉悅的他隻是單純的把自己無語到瞭。
少年緊張局促地坐在凳子上,對面坐著的是主人傢,緊張地連大氣都不敢出。林晚歪瞭歪腦袋,“陸青為何要向我討要你?”
“半月前,我無意間救瞭下瞭陸小姐的貓,還喂養瞭一段時間。因此和陸小姐認識瞭,從那之後,陸小姐會時常來看看我。”
寥寥幾句,林晚聽都沒大聽,回想陸青的語氣,再看看裴滄的顏值,八成是看上瞭。“那你在武館受欺負是不是真的?”
“……”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林晚若有所思地點瞭點頭,裝出一臉懵逼歉意。“我的院子裡武館不遠,你便住在我這裡,可好?”林晚看著裴滄,沒想到裴滄直接跪下,“謝謝少爺。”
“起來,對我不用跪。”
林晚下意識地摸瞭摸裴滄的頭,再次用他都不熟悉的溫柔聲線,向裴滄解釋:“其實陸青那丫頭有時任性瞭點,本性不壞,她想要你,回許是真心想把你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