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頓時覺得眼前這群是十分可笑,明明隻要他召喚瞭浮生劍,危機能夠解決,他們能活下去,而他也能如願去死。
可為什麼呢?他死瞭,死後飛升不好嗎?為什麼沒人支持他呢?
林晚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就麻木地站在那裡,林盈吃痛的慘叫聲,沈隸和蘇懷打配合的聲音,古贊麗斷斷續續的呼吸聲,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好煩。”他就在那裡站瞭許久,在此期間,沒有一個人喊他去幫忙。“好煩。”
“林盈!”
“沈隸!”
兩人似雨點一樣從高空極速下落,“砰”的一聲,塵土與血滴一並飛濺。
林晚視線轉向蘇懷和古贊麗,他們也是強弩之弓罷瞭,視線模糊之前,古贊麗好像被神像其中一隻手抓住瞭。
“好煩!”林晚吶喊起來,空仙國遺世獨立,且說這尊神像他們能夠殺死,可也走不出這片沙漠。
林盈,沈隸不能,古贊麗,蘇懷也不能。唯有他,快速到變態得修複能力和聲生不息的生命力。“林盈,你的陰謀詭計又得逞瞭呢。”
“林晚大手一揮,手臂上的鮮血灑出,每一滴血都化作符文,形成符咒。
快速旋轉,如刀子一樣刺在林晚身上,這樣一來能將他的潛力發揮到極致,甚至達到與浮生劍同樣消耗生命的效果,但不會危及生命。
林晚將散亂的頭發往後一攏露出額頭時,林晚無意間瞥見手上那塊神印。
“懺悔吧,廢物。”林晚咬上手背上那塊薄肉,一扯,肉和神印一起咬瞭下來,頓時血流如註。
林晚提著劍從容地走進神像,宛如地獄的惡鬼。
林晚眼神狠厲,一縷紅光從紫色流光閃現出來。
高傲的神情令神像惱怒,發瘋般攻擊林晚。但體型太大不如林晚靈活,林晚一邊躲,一邊靠近神像,手中的沉水刀的力量在林晚手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林晚一躍,跳到神像的手上,神像身上的冤魂朝著林晚一擁而上,沉水刀在微微亮的天空中一個月牙兒。
在神像身上,林晚看見瞭被打下的古贊麗和蘇懷,四個人都半死不活瞭……林晚心情更加不好瞭,下手也越來越重。
在攻擊的時候,林晚明顯感覺神像的攻擊比開始的時候弱瞭許多,其中原有林晚不想深究,現在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要把全部怒氣施加在這尊神像上面。
林晚他計劃順著神像的手臂一路向上,達到神像脖頸處,不管怎麼做,隻要把這東西的腦袋弄下來或者破壞掉就行瞭。
他的想法很簡單,但實施起來不是一星半點的難。在神像上,林晚要應對六隻手的攻擊還有無數冤魂。
手還好,那些冤魂很難纏,牙齒和爪子隻要抓住他,就一定不會主動松開他,斬殺瞭還能扯下他一塊肉。
一輪攻擊完後,林晚渾身傷痕累累,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幾乎成為瞭一個血人。
在一隻手又朝他快速落下來的時候,林晚擡頭看瞭一眼今晚的月亮,真圓真美啊……巴掌重重地落下。
一切似乎塵埃落定,可馬上林晚從指縫裡跑瞭出來,順著神像的手臂留下一片紫色的流光。一路向上,林晚突然一頓,雙腳蓄力奮力一躍,揮舞屠刀,一刀揮下。
神像的頭與林晚一起從高空中掉落。
好吵。
好吵。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不要走!”女人的哭泣,孩子酣睡的模樣。
“啊!”男人的尖叫。
“快點,躲起來,快點!”
好吵。
林晚感覺身上每一塊骨頭都錯位瞭,耳邊環繞的衆衆聲音讓他無法真正休息。
“懺悔你的罪孽吧。”一陣白光,花瓣飄落,中間落下一位女神,林晚瞇起眼睛,仰面看著漫天飛舞的花瓣,那位女神好美,遠遠看去,雖然連她的面容都看不清,但林晚還是驚嘆於女神的美貌。
可……懺悔我的罪孽,為什麼,我有什麼罪孽嗎?
林晚捫心自問,雖然他不如折枝宮其他弟子那般高潔,但也絕不是隨意殺人的人,恰恰相反,他為瞭去除邪祟往往都是拼瞭命,雖然這多多少少帶瞭私心。
林晚喉嚨發出幾聲“哼哼”的不屑笑聲,緩緩閉上眼睛,耳邊又是淒慘的叫聲、哭聲,不絕於耳。好困,好累……能不能不安靜一點。
赤眼的陽光一照,林晚從夢中醒瞭過來。
起身後,四處張望才發現自己不在斷壁殘垣中,而是回到瞭最初落腳的城市,外面熱熱鬧鬧的場景讓林晚有些恍惚,他明明該死在那裡的……林晚坐在窗臺邊,沈隸送來一碗清淡的粥,“你昏迷瞭七天,先吃一點東西吧。”林晚沒說話,低頭去看身上詛咒的痕跡,沒瞭這才擡起頭繼續盯著窗外。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林晚頓時心情好瞭不少。
那日那位少年已經換瞭一套合身的衣服在一傢門店裡當學徒,這時他站在外面應該是在招攬客人。心情一好,林晚便接過瞭沈隸遞來還未收回的粥,不忘詢問其他幾人情況。
“蘇懷已經告辭瞭,至於古麗贊和林盈都無礙。”這話問瞭是個形式,聽瞭也就聽瞭,林晚扯過沈隸,給沈隸一指少年,問道:“你看他根骨如何?”
少年消瘦卻挺拔,給人的感覺也不四他這般年紀該有的。
上下打量一番,沈隸作出瞭較為中肯的回答。“那好,我便把他帶回林傢好好栽培!”這話聽著像是沈隸說好,林晚才下定決心要把少年收入麾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