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份,”苏闻青拿起包装盒,底部标明瞭生産日期,“这玩意儿需求量很大吧?”
“和稀释剂一样。”陈默说。
过期的502是不亚于稀释剂的硬通货。
由于时间的限制性,导师们总是会先囤一批,等到那一批胶水过期以后,再让学生们用新的502来交换。
交换来的那一批新胶水放置1年以上继续交换,像愚公子孙无穷无尽也。
“得,误打误撞,又开瞭个新支线。”
第四天的装裱教程,许存安以腰部受损为由,依旧在3楼上色。
早上八点,2楼交流区空空荡荡,连脚步都有回音。
“他们人呢,都不来看一眼吗?”
陈默摇头。
“他们昨天晚上喝瞭酒,今早少说睡到10点。”
“喝酒?”苏闻青皱著眉头,“周匀和允许你们日子过得这麽滋润呐?”
陈默一五一十地把这两天的活动转述给她。包含各种新奇的桌游,宋欢带领队痛下杀手,自己逆风翻盘后又如何被秦安背刺。
饶是苏闻青知道那边日子过得不差,此刻也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外面的世界已经变瞭天,她和许存安还像茧子裡的虫,一门心思受守著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为瞭凹人设,为瞭博取那麽一丝关注度和好感,她们这两天几乎要把这辈子的指甲油味儿都吸完。
……她似乎又找到一条宋欢不愿意做美甲的理由瞭。
抱怨归抱怨,苏闻青心裡哀声叹道,身体还是老老实实地跟陈默进入装裱修室。
装裱室的环境比陶瓷要好一些,四张宽大的红桌子几乎占据瞭整个教室,尽头同样放著不鏽钢水槽和透明玻璃柜,隻是玻璃柜的尺寸要大上不少。
偌大的教室内连一张椅子都没有。
但也不是没有优点。
至少它用到化学材料的机会很少,通常情况下,鼻子不会遭受任何毒气的折磨。
打开柜子,一个瓷水缸,一条绫子,若干宣纸,还有几袋玉米淀粉。
“我能做什麽?”苏闻青问。
陈默单手挑大梁,玉米淀粉和瓷水缸在他手上跟玩儿一样,她也不好做甩手掌柜。
两隻手都被占用的情况下,陈默还能空馀出几根手指。
“烧一壶热水。”
他指向角落裡的老式鸣笛烧水壶。
烧水壶年份久远,表面起瞭一层油垢,苏闻青隻看瞭一眼,亲切感顿生。
“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东西瞭。”
等水开的过程中,陈默试图为苏闻青讲解一些有趣的事情,无奈烧水的声音太大,他的声音被咕噜噜的气泡声所掩盖。
“冲…热…”声音断断续续。
“什麽?”苏闻青大声回应,身体犹如弹簧,整张脸都凑到陈默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