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吹,右吹。
起初吹得四散开来,陈默看她玩得高兴,就把散开的木片重新聚拢到她面前。两三次过后,苏闻青逐渐掌握要领,像是炫耀传世武功一样给陈默表演。
陈默的刀功极好,手上的速度也快,木片很快被他堆成小山,推向苏闻青的面前。
“呼——!”
小山坍塌,木片四散在桌子各处。还没等苏闻青开口,陈默已经配合地完成收尾工序。
半个小时过后,苏闻青有些缺氧。
晕沉的大脑似乎将眼皮也扣下。手电筒照亮瞭陈默的半张脸,他正低垂著眼睫,清俊的侧脸线条流畅又温和,像黑夜裡正发著光的美玉。
苏闻青有点厌倦瞭。她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隻手有一搭没一搭地为陈默揪下衬衣的木屑。
……
吹气声和手臂上的动静消失,陈默再转身时,苏闻青已经趴在桌子上睡著瞭。
手上的光源没有变动。
即使睡著瞭,她的手臂仍举著手电筒,半分也不曾偏移。
白玉兰视后的奖杯已经雕刻完成,四片大小不一的镂空花瓣交错在一起,既是花瓣,也像一隻展翅的小鸟。
小鸟会落地,也会飞向高空,正如她说的一样。
苏闻青聪明,坚韧,努力。主流奖项的颁奖册上一定会有她的姓名,而自己的电视机前,从此都会出现她的身影。
陈默看著苏闻青的半边脸,她此时背著光,眼睫投下一片阴影,恰如在陶瓷工作室的那一晚。
现在季节正好,房间的温度舒适宜人。她的事业稳中向上,古镇初遇的背景就像是一场短暂的,令人分不清虚假与现实的幻梦。
陈默的眼眸暗淡瞭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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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苏闻青醒来的时候,她的背部躺在靠椅的软垫上,身上盖瞭一层薄毯,脖颈处也垫瞭枕头。
隻是枕头过高,她的脖子有点酸。
睁开眼睛,苏闻青看向天花板。
昨晚是干什麽来著?混沌的大脑中全是木屑。她吹啊,像个幼稚的小孩儿,一吹就是半个小时。
苏闻青又看向桌子。
桌子上隻留有一个木制的白玉兰奖杯,花瓣的弧度圆滑,线条流畅,和照片几乎一致。
视线再往右移,奖杯旁边堆如小山的木屑已经消失,苏闻青坐直身体,隻见书桌下的垃圾桶也被清理得一干二净,现在已经套上瞭崭新的垃圾袋。
这让她想到瞭宿管阿姨。
桌子上不能有书,垃圾桶裡不能有垃圾。
隻是可惜瞭独处的时间。
苏闻青想。
小说或者电视剧裡,漂亮的女主角睡趴在书桌前,身为男主,有义务把女主抱到床上。过程中,他有力的双臂会掂量女主瘦弱无骨的身躯,并对其体重赋予一个“轻如棉絮”的心理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