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枫:“读新闻吗……”
“在创作外语歌的时候全靠读书时的老本吧。”安肆语气轻松,想到瞭好玩的事,“还有找当地人看有没有语法不通顺的地方,哪裡可以更加本地化地表达……我们还去蹭当地艺术学院的课。不过因为黄种人面孔太显眼瞭,老师一眼就看到我们,还特意提问题。”那时的气氛紧张到巅峰,安肆作为队长当仁不让地抗下大部分问答。
燕辞枫听得入神,也分享道:“我们舞团很多人都不会讲外语,其实我也大不会。随行翻译老师隻有两位,大傢和外国人说话都在瞎捉摸。”
他举起舞龙的直棍,继续道:“有一次一个外国艺术团和我们交流,想体验这个项目,首席全程用“this”和“that”交流。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成瞭这样——”
他把舞龙中间的竹棍递给安肆,自己举起龙头,长长的游龙勉强支撑起来瞭。安肆站在原地看著燕辞枫绕圈,然后……游龙在安肆面前打瞭个结,安肆被困在一个小圈子裡。
“就成瞭这样。我们差点要拆瞭道具再複原。”
安肆举著竹棍,谨慎地问:“那你现在会拆这个结吗?”
燕辞枫:“当然会。你把手举起来,来个wave——”
安肆:“啊——”
燕辞枫继续绕圈,结缓缓打开。两人话题的大门也就此打开,安肆和燕辞枫似乎有无尽的话题可以聊,夜空下起微小的雪花,落在身上稍纵即逝。
“安肆,走吧。”
齐秋尔突然捧著大衣出现,今夜的话题便戛然而止。
安肆摇摇手中游龙的竹棍,抖落上面的雪花,把它还给燕辞枫。
“柏林再见。”安肆轻声说。
“再见。”
燕辞枫捧著道具,礼貌地回应,有点可惜一个难得可以聊天的机会溜走瞭。
……
数团尝试著一下用欧洲船歌类型的编曲来演绎《千裡共婵娟》,不仅翻译成英语,而且比起原曲唱得更加铿锵有力。
翻译的时候遇到很多困难,数团特意去寻求当地翻译学傢的帮助,尽量翻得信雅达。
新曲一出引起不少欧洲乐评人的反响。他们对于亚洲人来唱摇滚、佈鲁斯、乡村之类的音乐一向有无形的偏见,唯有真正有特色的、本地没有的歌曲类型,才会让他们舍得动笔墨评论。
这首歌好像推进瞭一点欧洲市场,但作用不大。
阿姆斯特丹演唱会的舞台比较平坦。后方则升起一个大巨幕。一开始展现出古早电影的倒计时,然后是六位成员的黑色剪影,在音乐中表演一番黑白默剧后,突然从巨幕裡冲出,和粉丝们频频互动。
“nhaverrowandjoy;theypartoretaga;1”
当古诗融入外国特有的打击乐器后,别有一番风味。华国粉丝産生瞭奇怪的联想,评价如果转化为俄文就是苏联红歌味,愿红色幽灵徘徊在欧洲大陆。
外国粉丝则给外国路人科普:华国古代诗人喜欢在船头吟诗,所以他们做的古诗当然也是一种船歌。外国路人表示懂瞭,华国古代诗人喜欢乘船。
数团结束演唱会后,一路东行,来到德国境内,再向科隆驶去。
“再来一首新曲,我就不信瞭……”戚夜雨埋头写歌。
因为数团对于自己的高要求,导致最终目的离最初目的不断偏离。大傢都想要更好的成绩。
但路上还是要打工的。六个人找到一份罕见的工作,华语教师。
准确来说是助教,负责帮真正的老师批改作业。
大傢见识瞭一番外国人写华语作文,表示他们写小学英语作文应该也是这个水平。
“哇,这个同学写得好长啊。我看看,他有很多爱好,游泳、篮球、足球、跳绳、跑步、踢球、散步、听音乐……这是在水字数吧!”
安肆认真地圈出错别字,用红笔在旁边写上正确的。
然后数团去到教室,当瞭一回活体教材,负责用普通话二甲的水平和外国学生对话。
有一位学生特别高兴:“我知道你们!我在你们那裡留下瞭评论,我推荐瞭这裡,你们真的来瞭,我好幸福!”
安肆回答:“谢谢你的提议,这个工作情报非常有用。”
“你能重複一遍吗?”学生拿著笔,富有学术精神地表示,“原来这个语境下用华语是这麽回答的。”
“看到外国人学华语,稍微平衡瞭一点。”戚夜雨捧著英语书生无可恋地说。
旁边坐著一直认真学习语言的祝安琉。他们还要去别的国傢,为瞭到时候不两眼抓瞎,英语能抓一点是一点。
祝安琉教他单词表上的第一个单词:“abandon。”
戚夜雨:“这是放弃的意思,啊,第一个单词就叫放弃,它居心何在?”
学英语还是有用的,至少写新歌写得更顺畅一点。
这回是白洛克主笔,歌名的中文译名叫做《一生被爱》,偏向佈鲁斯的情歌,语调非常高亢婉转,转音非常多,技术性很强。
安肆针对转音练瞭很长时间,嗓音有些劳累。连杉给他泡茶让他好好休息。
他们在欧洲出的歌,《离傢出走》、《搜索身体》、《千裡共婵娟(译版)》和新出的《一生被爱》的成绩都不错,已是华语偶像史无前例的第一人。演唱会门票更是场场售罄。也许数团应该知足瞭。
科隆演唱会的舞台是一字型,横贯整个演唱会现场。粉丝在一字左右两边观看。周围则挂上巨幕,给予观衆新鲜的环绕式享受演唱会。
一字舞台两侧放出旋转的焰火,成为数团欧洲最后一站演唱会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