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表演那麽多原创已经不错瞭。”墓碑吞噬者说道。
舞台边,许多浪漫傢抢到瞭气氛组的票,虽然对小分队的形式有点惊讶,但还是大声为成员们鼓劲。
台上站著安肆熟悉的队友们,安肆无意识地用手指敲节奏,与《错刃》相同的熟悉节奏响起。观衆们误以为是再次表演相同曲目,又惹起一阵躁动。
“ossu表演曲目:《任错》;作词作曲编曲:ossu”
“每次看到这个我就开心。”戚夜雨站在安肆身边说,“这可是我亲自操刀的曲!”他跟著伴奏的旋律哼起来,当白洛克开唱时,他也早把队友的词倒背如流,轻声跟唱起来。
“故事发生于午后,他约我在知瞭旁等候 说我们聊聊,他会给我治疗,回傢隻需把药草随便一熬”
白洛克用瞭罕见的低音开场,仿佛黑云压城、大片即将开幕。与心理预期完全的不同的低音让观衆席安静瞭许多,他们重新审视台上的偶像们。
“新的风格!”
观衆们此刻对数团的创造力才有瞭更深的瞭解。这群年轻人似乎有著永不枯竭的灵感与才华。
同样是说唱形式。数团平时要麽不唱rap,要麽就一rap到底。
如果将《错刃》和《任错》连在一起,会发现更像是说唱中的cypher(麦克风接力)形式,一人接另一人的唱。但这场没有再采用方言说唱,因为这三人傢乡城市的说唱要麽比较偏,要麽发展程度还不够。三人采用瞭一种叙事性更强的表现手法。
灯光照亮台上所有人。白洛克握著立麦唱歌,穿著黑色马甲,手套镂空,仿佛仅是个旁观者。齐秋尔和祝安琉则以舞步呼应著故事的内容,没有伴舞,灯光也孤零零的,似乎是一起默剧。
“虽然是一样的曲,氛围完全不同。”后台的选手们也十分在意这首歌的表现,食人花就在那裡肆无忌惮地点评,“不知道词是什麽意思?如果没有关联,那就可惜瞭,仅仅是不同作词的话其实没什麽技术含量。”
“你少说两句吧。”墓碑吞噬者私下认识食人花,小声提示,“镜头还拍著呢。”
“就这样我跟在你身边,城裡到处是阴暗,我早已上不瞭岸”
舞台上回响起一道女声,观衆原本以为是后期音轨,没想到大屏幕上照出祝安琉的脸。他直接换瞭更加空灵的声线,以另一个角度叙述整个故事。
“包庇著不公平的,被动听话语欺骗的 流下鳄鱼眼泪的,谁来阻止这荒诞无度的恶”
“女孩子吗?”有观衆被声线切换激出一身鸡皮疙瘩,“是男生!这声音太难分辨瞭!”
祝安琉的黑色外套融入瞭许多荷叶边的设计,边缘还缝制瞭白色的花纹。他走到立麦处,将话筒杆稍微倾斜。
画面非常唯美,但落在数团其他成员裡就变得有点想笑。
“是小白长太高的错。”戚夜雨对团内唯一比自己小的成员很宽容。
“声音还可以再高一点。”连杉却摇摇头。旁边的戚夜雨开始和他争论作曲,作曲是大傢都有参与。因为赶得比较急,所以一些细节没能完全说服所有人。
“我们还在镜头内。”安肆把两位成员分开。
“我懂瞭!”
观衆们没有发散到别处去,而是被优秀的歌曲内容带著走,立马做出分析。
“那个《错刃》,讲述瞭複仇的故事。而这个《任错》,就是被複仇者的故事。被複仇者是城主,歌曲开头的“我”是被城主收留的人。这是个故事的ab面。”
身边的人恍然大悟。
白洛克嗓音低沉,祝安琉声线缥缈,两者不同的声线代表著不同的看故事的视角。白洛克是个无望青年人的自述,祝安琉是上帝视角的总叙事,构成刀锋般阴冷的图景。
换到齐秋尔站在中心位。
下一段的情绪转化相当重要,齐秋尔要把向死寻爱的无愧与决绝都表达出来。
齐秋尔其实内心更紧张,他不仅要不拖后腿,还要出彩。极短的时间内,他的情绪完美与故事主人公融合,他是被恶名昭著的城主救下的人,他知道複仇的预告已经送往城主面前,多年前从这座城走出的青年要回来打破整座城的桎梏。
此刻状态也达到很玄妙的境界腔调的处理,反拍的运用,都放得恰如其分。情绪的疯狂如沙堆般慢慢垒起。
“你说,隻是找我複仇而已,他会放过你 我说他不认得你,事情过去多年 你快离开,我们有著相似的眼”
——他选择瞭替死。
齐秋尔想过要不要换定位,转职成舞担会让安肆更轻松些吗?但他想过后还是发挥自己的特长,不是声乐也不是舞蹈,而是表演。舞台上的氛围感对许多表演者来说是玄学,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玩具。那一刻,目睹现场的观衆被仿佛身临其境,见到人人自危的城裡,有著如野花般微小的真情。
继而接上瞭《错刃》中安肆的唱词。
“飘飘荡荡他回到这座城,站在城墙寻旧人重逢, 新的真相新的时辰,任他认错送我最后一程”
——噌;
伴奏闪过清脆的剑鸣声,全场灯光骤暗。祝安琉的副歌再次响起,昭示著无名悲剧的收尾。
“原来他们是完整的作品!”观衆们四处讨论自己理解的内容,“不同的视角组成瞭一个大故事。”
“前面是音乐剧。”后台的食人花忍不住点评道,“后面是舞台剧。那孩子怎麽不去演戏?”
音乐停歇,台上三人鞠躬。
“很不一样……怎麽说呢,不愧是一个团的。”观衆间仍在讨论,一般令人回味无穷的曲目很难获得现场喜爱。但这首歌重複瞭两次,让观衆有更多思考的空间,印象也更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