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这老流氓明显是想玩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戏码,不过就凭他手下这些乌合之众的刀手,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杜蔚国起来玩心,敛住笑意,轻轻的搓弄着手上的灰尽,摆出一副有些心虚的姿态:
“七公,那如果按您老的说法,这件事该如何处置呢?”
眼见杜蔚国认怂,唐七公轻笑一声,像个阴谋得逞得手老狐狸似得,撸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子,又开始拿腔拿调。
“呵呵,年轻人嘛,就该这样,知进退,识大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也大概了解了。
伍世豪和你之间的恩怨,都是生在城寨外面的,他技不如人,死在你手上,我们管不着。”
这老头说话抑扬顿挫的,跟特么唱戏似的,杜蔚国虽然心中腻歪的不行,依然耐着性子,垂着头,没有打断他的表演。
唐七公瞥了臊眉耷眼的杜蔚国一眼,心中愈得意,眼中露出狡黠之意,轻轻的摩挲一下茶杯,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伍世豪终究是咱们城寨的人,他的门徒子弟也都在城寨,所以,按照江湖规矩,他的财产和营生,还得由城寨来继续接管。”
好家伙,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杜蔚国差点破防直接笑出声来。
狗屁的规矩,见鬼的团结,九龙城寨之所以如此态度强硬的维护那些跛豪手下的那些毒贩子。
说一千道一万,还不都是为了利益,财帛动人心,敢情这老狐狸想火中取栗,接受跛豪金山银海一样的生意。
杜蔚国没有马上回答七公,而是目光幽幽的看向了正候在外厅的霍卫,他是没资格进内堂的,一直都和几个类似长老一样的家伙,坐在外面。
霍卫此刻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的身体素质凡脱俗,耳力惊人,内堂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七公的贪婪意图,如司马昭之心,让他羞愧难当。
杜蔚国挑了挑眉,语气戏谑:
“霍卫老哥,你也都听明白了,这个老不死的,到底打的个什么主意,你倒是说说看,我还要不要继续装孙子啊?”
霍卫虽然为人耿直,倒是他又不傻,脸色铁青,声音闷闷的喝骂了一句:
“艹他妈的,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煞神,你爱咋整就咋整吧,我特么不管了。”
“哈哈哈!好说”
杜蔚国长笑一声,腾身而起,悠闲的伸展了一下腰身,朝着唐七公勾了勾手指,极尽挑衅:
“啧,既然谈崩了,那就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我也不欺负你,来吧,老梆子,赶紧摔杯吧。
让小爷见识见识你麾下的刀斧手,嘿,坐了老半天,浑身都不爽利,也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唐七公也是个狠戾果决的性格,他也站起身,黑着脸放了一句狠话:
“不知死活,这可是你自找的!”
话音未落,他手里的茶杯就狠狠的砸在了青砖地面上,摔得粉碎。
“轰隆”
随着摔杯声响起,如同巨浪一样的脚步声也勐的炸响,无数精干的年轻汉子,操刀持斧,呼喝着从外面和后堂涌了进来。
这些汉子也不知有多少,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头,各个都是满脸狠戾,纹龙画凤,表情狰狞。
他们手里拎着利器,叫骂着,如同潮水一样朝着杜蔚国扑去,声势骇人,就连霍卫都不禁色变,忙不迭的闪到一边。
蚁多咬死象,乱拳打死老师傅,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里的地形狭小,缺乏腾挪辗转的空间,手上没枪的情况下,一旦被这群暴徒围死,就算是霍卫这样的顶尖高手也得饮恨西北,瞬间就被砍成肉泥。
杜蔚国的武器,在进入城寨之前,留在外面了,当时说是要给足霍卫面子,展现诚意。
此刻,霍卫心里也为杜蔚国狠狠的捏了一把冷汗,心里非常歉疚,十分懊恼。
他是恩怨分明的性格,瞬息之间,就已经打定主意,如果杜蔚国果真陨落于此,他日后必定手刃唐七公给他报仇。
不过霍卫绝对是瞎几把操心了,见惯了大场面,从尸山血海之中趟出来的杜蔚国,怎么可能被一群乌合之众砍死。
后堂的人马离得更近,来的更快,瞬息就已经到了近前,杜蔚国的笑容一敛,眼神一厉。
他的衣袖之中,勐地射出一道乌光,九幽锁瞬间绷直,如同一柄长枪似的,锋利无匹的尖端,连续洞穿了好几个人的身体。
“喝”
杜蔚国沉声低吼,颈脖之上青筋暴起,脚下落地生根,大腿腰胯手臂联动力。
几个被九幽锁洞穿的倒霉蛋,顿时被他当成了流星锤一样,生生的抡了起来。
“卡吧,啊”
哀嚎,惨叫,叫骂,求饶,哭喊,连同骨断筋折的声音杂夹在一起,同时响起,狭小的厅堂,瞬间就变成了炼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