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听到老小子的声音,就在那边,我过去瞭!”盛宣激动起来,握著手裡的扇子就往东南角跑过去。
馀晚杳准备也跟过去,阿沅喊住瞭她。
“馀姑娘,我能和你单独聊一聊吗?”阿沅轻声问道。
馀晚杳点瞭点头,转头看向李乘霄:“师兄,你先和盛少主去吧,我等下就过来。”
李乘霄却没有放手:“阿杳,我和你一起。”
馀晚杳摇头轻声道:“师兄,让我单独去,我相信阿沅不会伤害我的。”
李乘霄还想说话,馀晚杳已经转身离开瞭。
阿沅看瞭眼已经走瞭的李乘霄放下心:“馀姑娘,你是自小便在云仙派吗?”
馀晚杳有些奇怪她的问题:“我是十岁被师兄从河阳村接回去的,怎麽瞭?”
阿沅有些失望勉强笑笑:“我有个故人和姑娘有些相似,她已经失踪瞭很多年,看来是我多虑瞭。”
原来是这样,难怪先前她一直盯著自己。
阿沅挽住林莫的手臂,“既然这样,我们就此告别瞭,馀姑娘,你是个好人,是个和其他修士不一样的人。我们阳魇一族,从未对不起世人,都是世人贪婪,累及无辜。”
馀晚杳对阳魇一族的事情知道的很少,云仙派的书楼中有很多的书卷,但偏没有任何关于阳魇的记载。
“你们今后有何打算?”她问道。
阿沅苦笑道:“自然是呆在生死莫问,故地回不去,外面,又对我们这些魔有偏见,这裡或许是我最好的归宿瞭,馀姑娘,留步,不必相送瞭。”
看著渐行渐远的背影,馀晚杳心裡有著说不出的滋味,心髒就像是有什麽牢牢攥住瞭,让她喘不上气。
幽冥大殿因为李乘霄的一剑,已经摇摇欲坠。
馀晚杳抱著双膝蹲在角落裡,额上冷汗涔涔,连顶梁坠落下来都毫无知觉。
剑气粉碎落下的千斤石梁。
李乘霄后怕地看著怀中脸色苍白的馀晚杳,心疼不已:“阿杳,可是那魇魔对你做瞭什麽?我这便去找回他们。”
馀晚杳握住他的手虚弱地摇著头:“师兄,不关阿沅的事,或许是这裡的魔气太重瞭,我,我有些难受,师兄,找到玉道人瞭吗?他有没有事?”
“找到瞭找到瞭,这老小子我再去慢一步他就没命瞭,可惜瞭同来的修士都没命瞭,我们快回去吧。”盛宣背著一身伤的玉道人冲过来,边跑边焦急说道。
得知玉道人没事,她紧绷的精神一下松懈下来,顿时晕在瞭李乘霄的怀中。
出瞭生死莫问,两人各自背著人御剑前往蓬莱。
碧波滔滔,往日裡需要开啓才能看到的仙山,现在完全展现在眼前,海面上还飘著好些修士和卷魔的尸体。
盛宣心裡著急背上玉道人拔腿就跑。
“是,是李师叔是李师叔和小杳杳!大傢且慢动手!”柳清月兴奋地涉过海水跑向他们。
盛宣把玉道人交给他门中弟子照顾,自己茫然地看向这场剧变,心裡说不出的慌乱害怕:“爹!爹!!”
“宣儿,爹无恙,莫要担心。”盛临走出人群。
看到自傢父亲安然无事,盛宣眼圈都红瞭,“爹,我还以为我就知道我爹会没事的,你可是百斩剑!对瞭,爹,这裡出瞭什麽事情?怎麽这麽多的卷魔出现?”
盛临拍拍他的肩头神情凝重,“不止是卷魔,还有好些蛰伏多年的魔物现世,看来,上阳古域有异动瞭。想不到封印数百年的上阳古域,终究还是要祸乱人间!这些魔物感受到瞭这些变化,便想著要卷土重来袭击我蓬莱!哼!千年仙山,岂是这些魔物能动摇根基的!”
“师叔,小杳杳这是怎麽瞭?”柳清月看著昏迷不醒的馀晚杳心裡著急的不行。
李乘霄道:“她,会没事的。宋止刃的情况如何瞭?”
柳清月眼神黯然:“他的情况很不好,好在师叔已经带回来玉道人,相信他很快就会複原的。”
李乘霄微微颔首,又看向盛临:“我的小师妹受瞭伤,这裡便交给盛宗主处理。”
盛临点头:“仙君先请,若有任何的吩咐,尽管开口,这次能诛灭卷魔,救回我儿和玉道人,都是多亏瞭仙君。”
李乘霄点瞭点头,抱起馀晚杳离开瞭这裡。
望著海面的惨状,柳清月心裡也闷闷的,想到宋止刃,她也没瞭心思留守下来,当即也离开瞭。
衡清宗的宗门受到的影响波及最少。
柳清月熟门熟路的在客舍中,找到瞭病恹恹蜷缩在角落的宋止刃,它的情况比起前两日还要差,不过看到她来瞭,还是摇起瞭尾巴,亲昵地凑过来。
她轻轻地抱起它,放在瞭膝上,轻柔地顺著它的皮毛,“宋止刃,师叔已经把玉道人请回来瞭,你啊,很快就能恢複瞭,也能和我拌嘴瞭,说真的,没有你和我斗嘴,我还怪无聊的。”
膝上的白狐轻轻地扫著尾巴,半眯著眼。
“不知为什麽,我看你现在这样总是很眼熟,就像是在哪裡见过你一样,算瞭想不起不想瞭,我去给你找找有没有灵果。”柳清月笑著抱住怀裡毛绒绒的白狐离开。
半敞的窗户清风徐徐吹入,拂起桌上散乱的纸张。
李乘霄剑指一横,那漂浮在馀晚杳天灵上方的衔金蕴很快落回他的手裡,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阿杳,再等等我。”
他想徐徐图之,可总有节外生枝。
但愿,一切都来得及。
一日后,玉道人醒瞭过来。
得知消息的柳清月第一时间抱著宋止刃跑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