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晚杳随后就要跟上去,手腕被李乘霄扣住。
她纳闷地看著他,“师兄,我有这样让你不放心?”
李乘霄抓住她的手,“小心为上,阿杳,听话。”
她失落地低头,她其实多想能自己独自出一次剑,分明上回在街道那裡,她也能轻易地解决魇魔的,师兄是对她有多不放心,总是将她当作一般的凡人一般。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情绪,李乘霄温和道:“等你突破瞭元婴期,往后你的实战机会还有不少。”
突破元婴期便是化神,一般的弟子都很难达到的境界。
她是相信师兄的,那她就先躲在师兄后面好瞭。
大殿中的黑雾反而没有那麽浓厚,中央的一尊散著青色光芒的青坛,照得大殿明晃晃。
林莫半跪在那青坛下面,紧紧地搂住怀裡的阿沅。
“林莫,你以为小小的青坛便能杀我?”黑雾中浮出的身影巨大如一座小山,让人压迫感十足。
林莫眼神灰败,“魔主,你说过我带来我宗门的青坛便放过阿沅,为什麽要骗我!为什麽!!!!”
魔主不屑道:“小小凡人也敢和本尊谈交易,今日,你和那魔女的命都是本尊的,这青坛也是我的!”
巨大的身影压下来,青坛的光芒越来越黯淡,直至最后被他彻底收服,沦为他手裡的玩物一般,右手一挥便要取走抱在一起的林莫阿沅性命。
剑光灼灼昭日月,浩然正气诛邪祟。
一剑出,大殿黑雾消散,魔主的一隻手臂也被斩下。
魔主又惊又怒地盯著那道黑衣身影,“你是何人!”
李乘霄冷眼看去,手腕一抖,剑气纵横捭阖,大殿石柱承受不住纷纷坍塌,那魔主身上的魔气接二连三的消散,到最后狼狈地逃窜在大殿中。
“你是你是玉清仙君!!!!”魔主终于反应过来。
他退到大殿的尽头,急忙将那些卷魔通通召出来抵挡。
若潮水一般涌出来的卷魔,看得人头皮发麻。
馀晚杳强忍著恶心和盛宣挥剑斩杀,护住林莫和阿沅。
魔主稍得喘息后怒道:“想不到堂堂的玉清仙君竟然要救一隻魔,救的还是百年前屠灭的阳魇一族的魇魔!”
馀晚杳握剑的手微微一顿,她侧身过去看阿沅。
难怪先前她那样害怕师兄,原来,她就是魇魔。
李乘霄漂浮在半空,剑指轻轻拂过剑身,望著脚下那些狰狞著想要扑杀他的卷魔,还有前面躲著养伤的魔主,他冷笑道:“我是救魔,还是杀魔,你还没资格问。”
“诛——”
黑衣衣袂翻飞,眉眼一低卷起无数杀意,恐怖的气息让下面躁动的卷魔都惧怕起来,竟然想要违背魔主的命令往回跑,可是已经来不及,满殿升起的剑光,让这座号称幽冥的大殿明亮若白昼,巨大的剑影浮现在李乘霄的身前。
随著他剑指一挥,剑影随即斩下。
徒留下满殿的哀嚎和一地血水滔滔。
盛宣看得眼睛都直瞭,“这便是大乘修士啊。”
馀晚杳虽然震撼这一剑的毁天灭地,可下意识地还是去看瞭身后的阿沅,在阿沅的眼裡她看到瞭惊恐和悲伤愤怒。
“馀道友,多谢你们的救命大恩,但是阳魇一族的事情已经过去数百年,和阿沅没有关系,要是你们非要诛魔,我会战斗到最后一口气。”林莫摇晃著起身握住瞭手裡的断剑,剑指一竖,那青坛也回到瞭他的手裡。
馀晚杳知道他误会瞭,“我没想伤害阿沅,我也不会让师兄伤害她,等下,你们就能离开瞭。”
林莫迟疑地放下手裡的断剑,“你真的能说服玉清仙君?”
“放心,玉清仙君要想杀瞭她,早在那溶洞就能杀瞭,她一个小魔,也掀不起浪潮,玉清仙君不会杀瞭她的。倒是你,你这青坛应该是青羽宗的掌门的本命法宝吧,怎麽在你手裡?”盛宣怀疑地看著林莫问道。
林莫冷眼看向他,“和你无关,我生平也最是厌恶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修士,一副让人厌恶的嘴脸。”
盛宣气笑瞭,“我看这宝物就是你偷的!偷东西还敢这麽趾高气扬,本少主还是头回看到这麽不要脸的!把东西交出来!”
林莫忍无可忍扬剑就要刺过来。
馀晚杳横在两人中间,“两位,这其中都是误会,盛少主你也少说几句,林莫拿走那青坛必然有他的苦衷的,我相信他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
林莫冷著脸放下手裡的剑,走过去扶起阿沅。
“馀姑娘,青坛是林莫拿的不假,可是那青羽宗的宗主先设计害我在前,要将我炼化成他的法器,幸好被林莫及时发现把我救出来,我是魔不错,可那些人的人心更肮髒!”阿沅控诉道。
盛宣一时不知道说些什麽好,闷著头看向他处。
阿沅红著眼道:“我的族人在百年前的古阳三坡折损殆尽,族人不得已关闭上阳古域的通道,此生还不知有没有开啓的机会,我无路可去,隻能跑到生死莫问避难。”
“谁知道,却被卷魔捉住,用我来威胁林莫,要不是你们,我和林莫都会没命,馀姑娘请受我一拜。”阿沅就要下跪。
馀晚杳哪能真的让她跪下,急忙搀扶起来。
那边的李乘霄也走过来瞭。
阿沅握紧拳看向他,“我知道这次没有仙君,我活不下去,但是屠灭一族的恨,我忘不瞭,仙君可以就此杀瞭我,不然,我无论如何都会複仇。”
李乘霄不为所动,“随你。”
馀晚杳夹在两人中间,不知该说些什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