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月用羡豔的眼神望向正在擂台上与旁人比斗的步时存,语含向往道:“真希望我也能像他那样厉害。”
“步二哥亦是从小到大就在习武的,”禅悦抹瞭抹额角沁出的汗水,安慰她,“像我们这样的,是暂且达不到那样的啦。”
湘月道:“要是连师傅能收下我做徒弟就好瞭。”
果然学舞的不愧是学舞的,之后拉伸的时候,禅悦勉强能用指尖碰到自己竖起来的脚尖,湘月直接将手腕探过瞭脚尖,看得禅悦直瞪眼。
而另一边的训练要比她们辛苦的多,一直到湘月跟著禅悦训练完,步二哥那边额角满是汗水,却仍旧在继续。
湘月同禅悦站在擂台的一侧看瞭许久,许久。
连清筝原本看著步时存一招一式的目光顿瞭顿,继而往旁边挪去。
是错觉吗?她总觉得,自己又一次感受到那个,被紧紧注视著的感觉。
她扭过头,环视瞭围场一圈,却没有看到任何可以怀疑的目光。
真的是她的错觉吗?
连清筝感到说不上来的奇怪。
此后的每一日,但凡禅悦来围场找连清筝,湘月多半都会跟著来。
每次看这个习武搭子比自己还要努力,一点都不偷懒,禅悦都会感觉到莫名的有冲劲儿,导致这几日她习武时一点也没有偷懒,身手进步神速,这倒是一个好的方面。
步二哥仍旧在坚持与步父步母抗争出征的资格,隻是没有像先前那般激进,步傢大事没有,小矛盾天天有。
风平浪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步二哥便出瞭意外。
这一日,他与平时一般,应连清筝的要求与那些御林军与锦衣卫切磋实力。
意外就出现在这裡。
原本该是十分好躲的一剑直直的插入瞭步时存的左手小臂,血液溅出,他一个踉跄。
对面持剑的御林军同样露出呆滞的惊恐表情。
中毒
禅悦一惊,连忙跑上前去:“步二哥,你没事吧?”
连清筝却比她快一步,她执起步时存的手臂,得到他的一声痛呼,接著翻手查看,而后道:“不是什麽大伤,休养些时候很快就能好。”
禅悦放松下来:“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步二哥的左手要废瞭呢。”
步时存哈哈一笑:“我的手臂又不是面团捏的,哪裡有那麽脆。”
又对那个伤瞭他的锦衣卫道:“你也不必担心,这种小伤,对我们习武之人来说不算什麽。”
禅悦尴尬的笑笑,可几秒后笑容瞬间从她脸上下去,就在刚才还是笑著安慰他们的步二哥,竟忽然抽搐瞭一下直挺挺的倒下去。
好在有连清筝在身边,一隻手就扶住瞭步二哥,免得他酿造成以头抢地的二次性伤害。
“步二哥!”禅悦立马又紧张起来,她上前唤瞭好几声,可是都没有回应,步二哥的双眼紧紧的闭著,对她的呼唤充耳未闻。
禅悦觉得这不对,步二哥分明是伤到瞭小臂,又不是伤到瞭什麽致命的地方,又或是头部胸口之类的神经,一个人怎麽可能在被小臂戳瞭个口子,就直接昏迷过去呢?
况且连清筝都已经说这不是什麽大伤瞭,刚才她扶住步时存时,眼裡的惊讶也是不作假的。
禅悦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她焦急的挠瞭挠头,然后道:“正好是在宫裡,赶紧带步二哥去太医院看看吧。”
连清筝点点头,而后避开禅悦的手,一把将步时存扛瞭起来,禅悦连忙跟瞭上去,湘月,还有刚才那个致使步时存受伤的锦衣卫犹豫瞭一下,一同跟上去。
太医们看著火急火燎扛著人闯进来的连清筝亦是吓瞭一跳,直到后面跟上来的禅悦唤瞭一声,这才将注意力放到连清筝手上的人。
太医看瞭步时存手上的伤,得到的也是同连清筝诊出的一样的结果。
他放下袖子摇瞭摇头:“步令使这伤看著虽吓人,却并无大碍啊,至于这昏迷……”
禅悦心裡一咯噔,追问:“大人,无大碍的话,步二哥为什麽会昏迷呢?这是正常的吗?”
太医摇摇头不说话,隻是再一次将手搭上步时存的腕,在衆人紧张的注目下,他的眉越皱越紧。
半晌,他道:“微臣诊断不出什麽。”
下一句话,却让许多人脸上出现惊慌:“不过步令使这种情况,微臣猜测,他或许是中毒瞭。”
“中毒?!”禅悦和那个锦衣卫的惊叫声并在一起,简直是尖叫两重奏。可是他们完全没有功夫搭理对方。
禅悦完全想不明白:“好好的,步二哥怎麽会中毒呢?他中的是什麽毒?”
“微臣医术浅薄,并看不出结症所在。”太医遗憾的摇瞭摇头。
那伤人的锦衣卫道:“莫非是有歹人将毒抹到瞭我的剑上面?”
“也有此可能,那你便将那剑给微臣看看罢。”
锦衣卫来时便一直将那把染瞭血的剑握在手裡,此时直接给瞭太医查看。
在大傢焦急的眼神中,太医细细查看瞭半晌,却并没有看出什麽端倪。
他将剑还给锦衣卫:“怕不是因为剑的问题,你们平日裡总同步令使在一道吗,有没有发现平时有什麽不对劲?”
忽然被问这麽一句,大傢的第一反应都是迷茫。
实在是最近的日子太过于安逸,每日除瞭练武就是练武,更何况他们每日与步时存待在一起的时间就白日的那些时候,今日恰逢时空又没来,不然就能问的更细些瞭。
“大人,那步二哥这毒,致命吗?”禅悦忍不住又问瞭句,要是步二哥今日在她眼底下出瞭什麽事,她真不知该如何对时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