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那裡还没有放弃,他们是早上拒绝的,第二次的邀请是中午来的。
禅悦当时正在挨她娘(不是骂人)的骂,收到传信,心裡甚至生出一丝感激。
隻是一丝,待传信人开始同她转达,那一丝微不足道的感激立即就消散瞭。
这一次禅悦没有立即做拒绝或接受的决定,一直到得到消息,祁川再一次干脆的拒绝,她便也跟著做出瞭相同的决定。
没想到,大皇子就找上门来瞭。
和解
自从连清筝明确的拒绝瞭大皇子之后,禅悦与她这位大叔叔就没再有过什麽接触瞭,没想到再一次见面,居然会是在这种场景下。
想到大皇子与宁云泽的关系,禅悦稍稍有些尴尬,但对方看上去,也不比她自在到哪裡去。
大皇子与禅悦的关系说不上好吧,但也绝对不坏,并且还是一起同患难过的小伙伴,禅悦更是他的小辈,是以被母妃强行派遣瞭这个任务的大皇子,实际心裡并不怎麽情愿。
宁云泽吧,虽是他母傢的亲戚,但这回的确是他不对,大皇子对此也是不齿的,身为一个男子,强迫女子算什麽本事。
大皇子真想没有这个亲戚,这样他现在也不用和自己大侄女尴尬的大眼瞪小眼瞭。
听完大皇子或有些许磕绊的说完他准备好的台词,禅悦大致明白瞭淑贵妃的意思。
以和解为主,看她想要什麽,宁傢都会尽量做到,隻要她不再揪著这事不放。
除瞭禅悦与祁川,其他人对于宁傢的阻力不大,隻要他们两个松口,宁傢分分钟可以搞定所有将宁云泽从牢裡接出来。
说完之后,大皇子就沉默瞭,也没有再为宁云泽多说些话的意思,等待著她的回应。
禅悦亦沉默半晌,然后道:“婉拒瞭哈。”
“竟然如此不识抬举。”淑贵妃得到儿子带回来的回应后,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大皇子道:“可母妃,这事本就是三表兄的不对,我们不占理,也不好强求人接受和解。”
“这道理我又如何不知道。”淑贵妃的眉头越皱越紧,“云泽不争气,可他到底是你的表兄弟,难不成还能不管他吗?”
淑贵妃说著,也觉得头疼,云泽是她大哥最小的孩子,全傢都宠著他,便给他纵出瞭这个性格,等到长大瞭再想要掰回来,就来不及瞭。
淑贵妃也是宠著宁云泽的那长辈之一,她是真心埋怨这孩子不争气,也是真舍不得让这个被他们宠著长大的孩子受苦。
不仅如此,傢中也为此急得一直催她,淑贵妃按瞭按太阳穴:“也罢,一会儿本宫派人去狱中给他送些东西,再使银子好生打点一番,先叫他过的好受些。”
唉,好好的过瞭晋封大典,竟一回宫就遇到这样的事,这孩子真是不争气。
“还有大驸马那边,你也去走动走动,都是男子,你好说动一些,隻是委屈你这孩子,要对他低声下气……”
祁川比起禅悦,又是一个更加让淑贵妃头疼分存在。
禅悦好歹除瞭与宁三之间的龃龉,同他们并无不和,可是大驸马不一样。
大驸马与大公主同为一体,大公主又是皇后的女儿,小太子的长姐,两方天然就是不对付的两个阵营。
淑贵妃与皇后斗瞭大半辈子,却没想到,临瞭自己孩子的年纪都能压她孩子的一头瞭,母傢却出瞭这种岔子,基本上等于亲自将这一个把柄送瞭出去。
“不争气啊!”她重重的将手掌拍到桌上,手心磕到桌角,疼的她面目狰狞瞭一瞬。
另一边皇后那处,她虽也为女婿莫名其妙招惹这麽一个麻烦感到头疼,但同时她也感到欣慰。
祁川能帮助那些素不相识的女子,证明他是一个好孩子,皇后其实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好人,但若是的话,他就能对鸾湘更加好。
嬷嬷在一旁道:“皇后娘娘,您看这事……”
皇后闭瞭闭眼:“不能退。”
这多少年不也都斗过来瞭,这个时候若是退缩当缩头乌龟,算什麽样子。
更何况儿女都同乐舒那丫头交好,无论是看中孩子们之间的交情,还是乐舒背后的长公主府与太后的青睐,这一回,他们都不能退。
半晌,皇后冷哼瞭一声,摆手道:“派人去盯著淑贵妃那处,这事她定不会放手不管,盯牢瞭她,该怎麽做,不用本宫教你。”
“是。”
禅悦的确被她娘狠狠的骂瞭一顿,但骂完以后,她娘的决定,也是不愿意退步。
“遇到这种事,你为什麽不说出来呢?”禅母肯定瞭她没将这件事往外宣扬,却对她连对自己这个母亲都不告知感到生气。
“且如何现在又冷不丁的说出来瞭。”禅母想想又是气,啪啪拍瞭女儿两下,“做事前就不能和娘先商量一下吗,你太冲动瞭,好在你已经是有婚约的人瞭,人傢时空也不在意这些,不然你知道你这麽做的后果吗?”
“哎呀,娘,”禅悦抱著她娘的手臂撒娇,“当时情况紧急嘛,你看那些姑娘多可怜啊,难道我还能见死不救吗?”
那些姑娘的确需要帮助,也的确很可怜,但是:“先不管旁的,娘得先对你负责。”
母亲是无私的,也是自私的,抛去其他,她唯希望自己的女儿过得顺遂。
看著女儿撒娇卖痴,禅母终究还是软下心来,她点点女儿的额头:“你啊,下次别那麽冲动瞭,下次做事前,先想想你自己。”
禅悦眨巴著眼:“那娘……”
禅母:“你看你大姑夫如何,和他共进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