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宁云泽不敢承认自己当时调戏禅悦同理,有些事实,说出来瞭既是证据,也是一个双向炸弹。
堂上一时间陷入瞭沉默,通判大人看著他们,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观察出什麽,祁川从刚才禅悦冲上来为止,便已经掌控不瞭全局,此刻站在一旁看似发呆,实则头脑风暴。
唯一被隔绝在外面的时空为他们捏瞭一把汗,若是最后也查不出个什麽所以然来,按照衙门的规矩,那可是这堂上的人全都有错,一个逃不掉,可发生那事时时空还不在大弗朝,他什麽也不清楚,隻得站著干著急。
通判大人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瞭什麽,可是多年沉浮于官场的直觉,让他不要再掺和在这件事中间。
他心下暗想,再十个数,再没有人开口的话,便宣这案子延后再审,到时候把这事往底下人手中一抛,便不再干他的事瞭。
一,二,三……
六,七……
九……
“大人!请您为民女做主!”
天不遂人愿,又一个女子突破重围冲上大堂,在旁人都下意识将目光挪过去的时候,通判大人沉默的闭瞭闭眼睛。
不过等衆人再一次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又变回瞭那个满面威严的青天大老爷。
“你又有何事啊?”他问。
“民女也要控告宁云泽,控告他调戏民女,欲逼迫民女与他为妾!”
女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那清楚的骨肉相撞声声音让周围所听到的人都牙疼瞭一瞬。
居然又来一个,旁人是牙疼,通判大人是头疼,但该有的流程还是得继续下去:“本官听到瞭,那你说宁云泽欲逼迫你为妾,你有何证据吗?”
“大人,民女就是小婉姐姐的证人,民女可用自己性命担保,小婉姐姐的话句句属实!”
通判大人话音刚落,又跳出来一个姑娘,他立即用眼神刀瞭一记两旁的衙役。
不是不让她们出来佐证,可是按照流程好不好,现在这样,弄得他们衙门好像菜市场,待会儿随便一个老大爷老大娘都能够跳出来瞭。
衙役们接收到顶头上司的眼神,纷纷紧瞭紧皮子,将注意力都放到瞭外头的围观人士上。
可有些东西,不是想拦就拦得住的。就那两个姑娘后,又双叒叕有姑娘跳出来,均是控告宁云泽,且互为对方作证。
即便她们被衙役拦在外面,但是那一声声尖利的控诉绕过大堂的上空,让每一个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虽然有姑娘会有顾虑,可那些更多的姑娘,她们顾不上那些,她们抛去一切,想要的,就隻有一个公道。
从前是她们斗不过宁傢,所以现在,或许就是她们最后的机会瞭。
这下事情还有什麽不明白的,所有百姓看著宁三的眼神,都由看戏变为厌恶,宁云泽被这些平民的目光看得脸红脖子粗。
随便已经到瞭现在这个地步,他还是在辩解:“大人,您别听信她们的鬼话,她们所有人全部都是在诬陷……”
这裡面有小部分姑娘,的确是他招惹的没错,可更多的,是这位的前身做出的好事,这麽想著,宁云泽就觉得委屈上瞭。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有一片烂菜叶子精准的砸落到他的额头上,宁云泽愤怒的抬头:“是谁,谁砸本少爷!”
他没有机会看清人,越来越多的烂菜叶子、白菜帮子、甚至烂柿子烂土豆直直的糊住瞭他的口鼻,弄得他口不能言,连带脸也愈发憋的红。
来看这场案子的百姓们原本不过是来凑个热闹,可那些姑娘,有些是他们认识的街坊领居更有甚者是他们亲戚傢的女儿。
这些姑娘不是陌生人,而是活生生生活在他们身边的熟人,这叫百姓们异常愤怒,想到宁三这狗东西是否会染指自傢孩子,他们怒火更是滔天瞭。
“呸!人渣!”百姓们一声声的骂著,给宁云泽从未有过的待遇。
饶是他都被这种气氛给压瞭下去,抱著自己的脑袋躲避那些源源不断的烂蔬菜。
通判大人看著堂下那一场闹剧即将完结,真相与证据也都浮出水面,却没有舒瞭一口气的感觉,心裡反而愈发绷紧。
他啪的拍下惊堂木,宣佈结果:“宁云泽,调戏多个少女,强迫其为妾,犯罪情节恶劣,遂将其押入大牢,等候处置。”
围观百姓们通通高声叫好,更不乏许多姑娘激动的热泪盈眶。
她们做到瞭,她们终于做到瞭,总算有一日,宁云泽得到瞭惩罚。
小芳看著那些姑娘,又是激动又是羞愧,激动宁云泽的定罪,羞愧那些姑娘那麽勇敢的抗争,自己却连一句指控的话都说不出口。
姑娘们发现她的不自在,将她拉过来,她们一道抱在一起:“没有关系,你就是我们,我们就是你,我们都是一样的,正义迟早是会来到。”
于是接下来,这场以祁川为导火索,禅悦为火星,一群姑娘们为王炸的案子暂且落幕。
之后宁云泽被判赔偿所有受害者的银钱,以及十年的牢狱生活,但是衆人都明白,这件事还没有完结。
果不其然第二日,宫裡就传来淑贵妃娘娘的口信,对方希望他们能与她聊一聊。
主要是祁川和禅悦两人,他们心裡哪裡不知道淑贵妃葫芦裡卖的什麽药,禅悦以感染风寒为由推拒瞭淑贵妃的邀请,祁川则是干脆利落的拒绝瞭。
要不说那些姑娘先前都不敢反抗呢,人傢背后是有人的,即便现在被押进瞭天牢裡,也依旧还有人在努力的想法子将他捞出来。
禅悦第无数次在心裡感激老天爷没让自己穿成一个奴才,否则她连给淑贵妃下面子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会被碾成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