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将军好,郡主好。”
一个士兵见了人,道。
容缈一个郡主,此前并不经常出门,训练场里的人大多都不认识她。
但他们看到将军牵着一个女子的手,基本上就能猜到她的身份。
除了郡主,还能有谁?还敢有谁?
裴晏清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训练的时候不要分神。”
他与她十指相扣,倒是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甚至眼底流露出些深以为然的得意,说出口的话,却十分有将军的霸气模样。
士兵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又回去接着练习。
其他人看将军的反应如此,表明了他完全无需旁人上前奉承,也不敢松懈,都专心于训练去了。
裴晏清的确是刚结束一战,按理说应当好生休息,可皇帝征了一批新兵,领兵操练的任务自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朝中不是没有别的将领,可皇帝的行为明显是“捧杀”,想让其他人眼红。
且不说别人的态度羡慕与否。
皇帝一天天的,就死盯着他一个人。
大小任务都交给他,跟他不会累似的。
等巡视完一圈后,裴晏清带着容缈去看了他的战马。
那是一匹黑色的骏马,皮毛光滑,色泽油亮,吃的食物也是上好的草料。
驯马师将缰绳送到裴晏清手上,“裴将军。它身上并无伤,昨日那般嘶鸣,应是……”
“饿了。”
容缈先一步说出答案。
她看了一眼马,表情淡淡的。
驯马师抬头,问道:“莫非郡主也精通驯马之术?”
容缈摇了摇头,“一窍不通。”
驯马师疑惑,“那郡主怎会一下便知道它的问题所在?”
要知道,马的病症也不少,郡主刚来马场,对马的观察并不多,但精准把握住了关键。
“无他,同类而已。”
容缈说完,吃了一块糕点。
驯马师连连称赞,“郡主之姿确实和骏马一样潇洒肆意,裴将军亦是如此,无人能出其右。”
容缈眨了眨眼,有些困惑。
在说什么?
是不是会错意了?
明明只是吃货的默契而已!
裴晏清轻笑了声,嗓音低沉,“既然来了,要不要试试驾驭它?”
容缈本就是无聊,知道他要来训练场后,觉得有事可做才来的,哪怕是无事可做,她看着他,吃点美食,也是极好的选择,她索性便跟着他走。
驯马师看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只能摸摸其他的马头,以表示自己有被震惊到。
裴将军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一匹好马,对于上阵杀敌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自然不必多说。
他平时照顾得好,除驯马师之外的人,一律不被允许接近,对马的饮食也是亲自过目检查。
可谓是关心到了极致。
他从来没有向别人借出过自己的战马,即使对方只是想骑一骑,也不让。
于他而言,它并不只是坐骑,也是同生共死的战友。
如今,裴将军要让郡主上马?
完全不可思议!
难以想象!
裴晏清将马牵到了更宽敞的地方。
他利落上马。
骏马吃饱了后,姿态傲气又凌厉。
一如它那在京城中高不可攀的主人。
所谓“马随正主”,也不过如此。
马背上的人,身姿挺立,神情放松又惬意,倾落下来的阳光为他镀上圈圈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