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不如表面上看来那么轻松。
可有她,他便一定要,也必然会回来。
裴晏清怜惜又贪婪地汲取着容缈的气息。
她的额微微沁出汗珠,声音也断断续续。
面上浮现丝丝缕缕的红霞。
明艳得不可方物。
他知她体弱,便凑到她身边,低声问:“累了吗?”
毕竟,他的夫人是远近闻名的病美人,她上次都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容缈亲密地搂着裴晏清的脖颈,被浸得有些湿漉漉的眼,如同银河碎星,闪耀着动人的光芒,“想吃糖葫芦了。”
裴晏清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还有心思想别的。
看来她并不累。
身体养好了后,果真不一样。
“一定买,可说起糖葫芦……”
裴晏清俯身,在容缈耳边说了什么。
他的耳根蓦地泛上一抹红晕。
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她。
容缈纤长的睫毛眨了眨,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反应,“想听?”
声音像带了小钩子,让人甘愿被勾得魂不守舍。
裴晏清的眼眸里盛满了期待。
他安静又紧张地等待着她对他的赏赐。
意思不言而喻。
他是何其渴望于她。
容缈的眉微抬了一下。
既然他想听,她便喊。
她的唇角弯了弯,纤长白皙的手指拂上他的眉梢眼角,流连于他被她的口脂印得微红的唇瓣,捉弄一般轻抚。
裴晏清看着容缈的模样,想着,他还有半条命可以丢在他身上。
她饱满的唇微张,说出了他日思夜想的话,温热的吐息在他耳边打转,声音软糯又甜美,让人心里痒痒的,“晏清哥哥……”
裴晏清低低地应了一声。
她仿佛成了桃花糕,面若桃花,馨香扑鼻,身娇体软,尝起来,味道也是甜滋滋的。
当然要给她。
所有深切的念想,与未言说出口的爱,以及他全部的身与心,都要不遗余力地给她。
裴晏清难得晚起一次。
他一如既往地,在天还未亮的时候便睁眼了。
可身边躺着他的夫人,被子里有她的温度和气息。
暖融融的,令人舒心、感到轻松,也被极大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包裹着。
和军营里的冷被带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简直天差地别。
裴晏清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已经回家了。
她枕在他的臂弯上,睡相可爱,姿态自然。
真好。
她在他身边,也是无需拘谨,能放松享受的,他能带给她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