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睡。”
她在他耳边,轻声道。
温热的吐息拂过耳畔,带起轻微的酥麻感。
被揭穿的裴晏清睁了眼,神情有些无可奈何,还掺杂了点怯意。
容缈微微仰头,表情得意又可爱。
裴晏清轻叹一口气,“怎么比我还心急?我欠你的那么多,拜堂成亲、夫妻之实、朝夕相处……”
他带着薄茧的手指轻抚她的面容,带了些粗粝的感觉,与她柔软到不可思议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一个来,好不好?”
裴晏清何尝不想更进一步。
他直到今日才完完全全明白自己的心意,对她,更是恨不得放到心尖上宠爱。
一路上抱着她时,他的脑海中也划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自然想过男女之事。
可他们连正式的仪式都没有,他觉得太委屈她了。
即使她不在乎,他也不能完全忽略礼节的重要性。
那是天地的见证,是庄重的誓言承诺。
更是将双方的未来紧紧系在一起的纽带。
不能如此草率。
再者,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未必是真的不在意。
其他新娘子都能有的,她也不能少。
容缈被抢了口头禅,很是不乐意,她便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给他数,“朝夕相处,难道不是你我正在进行的事情吗?算是完成了一大半。拜堂成亲,总要等局势稳定下来,所以也不会那么快,是日后的事宜。三者之中,一前一后都被安排好了,可不正好到最中间的夫妻之实了吗?”
她完全不害羞,且条理清晰,把他说得都一愣一愣的。
裴晏清忍俊不禁,唇角不由得往上扬了下。
这是……完全和常人的程序反着来了。
倒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在裴晏清呆的空隙,容缈微微坐起。
她俯身,白皙的手指屈起,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好好一个将军,怎么会是榆木脑袋?”
语气轻佻明快,带着些许的笑意。
裴晏清的眼眸暗了暗。
她的声音很好听。
如果能从她口中听到些不一样的,想必也是极其美妙的佳音。
容缈原是一只手撑在床上,用于支撑身体的。
却忽然失力。
她半个身子都摔在他身上。
裴晏清出一声闷哼,低沉而性感。
声音从他的胸腔处溢出,她正好伏在那,听得一清二楚。
他没多大痛觉,也不觉得她重,只是身体的下意识反应,才出了声。
略带克制的嗓音,仿佛让一室的空气温度都升了几度。
裴晏清眉梢微抬了下,眼眸流露了些促狭的笑意,“故意的?”
尾音的上扬,像带了个小钩子,挠得人心痒痒。
容缈可委屈了,“手抽筋,滑了一下。”
本是要调侃人的裴晏清,立马紧张起来,“摔疼了吗?需要去找大夫吗?”
半趴在他身上的容缈,盯着他慌乱的神色,笑了出来,“抽筋而已,缓一会儿就好了。”
“好。”
裴晏清应了一声。
也不再有任何动作。
就让她伏着。
身体硬生生地被绷紧。
僵硬得跟什么似的。
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处,痒痒的。
裴晏清屏气凝神。
目前的姿势……
令他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