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皖向士兵做瞭手势,他们赶忙做鸟兽状散开。
趁著搜寻的间隙,水影询问小沙弥此人的长相,还有来历。小沙弥说眠空看起来四十岁上下,剃发之前两鬓斑白,目光锐利,看起来并没有出傢人的慈悲为怀,反而有些杀气。当时方丈看他无依无靠,又态度诚恳,才答应收他进门,小沙弥们看他年纪大,才尊称一声师叔,没想到居然引狼入室瞭。
不一会儿,老刘突然焦急地说:“不好瞭,在眠空的禅房没有看到他,寺庙的其他地方也没有。”
“什么情况?你们来之前一刻我还看到他在院子裡扫地,怎么一转眼人就没瞭?”
守门的僧人也说并没有看到人出去。
老刘说,少帅一行进门后,便立马派一队人马将寺庙围得像铁桶一般,没看到有人逃走。
“好好的大活人,难道长著翅膀飞走瞭不成?”小沙弥疑惑道。
地下工程
“这禅房裡一定还有机关。隻是眠空,我们况且就先叫他眠空吧,他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小沙弥抢先说:“以前我们寺院十分简陋,一眼就望得到底,不可能有什么密室机关,隻是去年年初的时候,上海滩金聚公司的方老板曾经资助过我们禅寺一大笔钱,还叫专门的施工队过来修缮,我们当时很感激。这修缮进行瞭小一年,等重新搬回来后,后院晚上值夜的老僧总说有时会听到人讲话,我们还说他隻是老瞭,耳朵聋,误把风声当作讲话声而已。”
难道这寺院已经成瞭暗夜组织的秘密据点?
一定有什么是他们还没发现的。
如果守夜的老僧说的是真的,这院子一定另有玄妙,甚至地下都有许多盘根错杂的暗室。
李皖发号施令道:“老刘,你让弟兄们仔仔细细,从裡到外,再搜查一遍!”
“是!”老刘遵命,带队继续搜捕。
水影也加入瞭他们中间,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这禅寺有许多神佛的塑像,皆是栩栩如生。还有一座罗汉堂,这罗汉堂结构奇特,塑像纵横交错,道路四通八达,宛若一座迷宫。
每年新年的时候,大傢都有数罗汉的传统,可以从喜欢的位置开始数,一直数到自己的岁数,也可以按既定的规矩来数,这样的话,便能定下今年庇佑自己的罗汉。
有数十人进入瞭罗汉堂,水影也跟著进入瞧瞧究竟。
隻见五百多罗汉塑像千姿百态,色彩缤纷,高矮胖瘦,老幼美丑一应俱全。他们神态动作各异,有闭目托腮,有振臂高呼,还有捧著灵芝仙草……让人不禁啧啧称奇。
每位罗汉的下方都有一米高的底座,要抬头才能看到上方的罗汉。
她突然想起暗夜组织的标志,一条衔尾蛇,正在吞食自己的尾巴,成瞭数字0的样子。沉船之前,那船长曾经露出过自己的纹身,一横加两条衔尾蛇,难道是他在组织中的代号?
水影这样想著,便来到瞭序号一百的罗汉处,这罗汉在罗汉堂的尽头,水影拐瞭许多弯才找到。
那是一位捧著仙桃的老翁,面带微笑,鹤发童颜,大腿盘著,十分怡然自得。
她突然注意到这仙桃有些掉漆,好像被人转动过多次。水影皱眉,踮著脚将仙桃转瞭一圈,罗汉下方的底座突然打开瞭一道小门,水影赶忙叫士兵们过来,说这裡有发现,可那门却突然缓缓下降。
水影心中很是焦急,怕错过这次机会便前功尽弃,就弯腰进入瞭小门内。
小门砰的关上,从裡面打不开瞭,四周漆黑一片。幸亏自己带著打火石,门边还有火把,便点瞭火照亮。
等瞭一会儿,见没有人再进来,水影有些头晕目眩,这裡空气浓度极低,让她想吐。
管不瞭那么多,她猫著腰往前走,洞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可以直立行走瞭,隻不过她感觉自己一直在走下坡,应该是到达瞭佛寺的地下。
远处突然现出一个黑色的鬼魅身影,那人一身夜行衣,转过头来。
水影见到瞭一双熟悉的眼睛。
是那船长!也是传说中的冯先生!
原来他一直都在皖城,之前说在北平果然是假消息。
眠空看到水影,隻是挑衅一笑,就要逃跑。
“站住!”
水影拿著火把,开始追击他,跑瞭许久,那人转瞭个弯,似是凭空消失瞭,来无影去无踪。
她抹瞭一把额头的汗,隻觉得这裡机关衆多,不可小觑。
突然听见女子的哭泣声还有说话声,仿佛在暗黑的地下世界编织出一场梦境。
寻著声音而去,水影见到瞭一个巨大的铁笼。
笼子裡面关著的,正是那五位失踪的少女。
她们穿著嫁衣,正缩成一团,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髒兮兮的,分不清是眼泪还是弄花的胭脂,身上沾满瞭血迹,狼狈不堪。
“你是谁?”最前面的女子大著胆子问,“是来救我们的吗?”
水影一眼就认出眼前之人正是城东王老太的孙女王秀娥。
“你们别害怕,我来救你们,马上就会有士兵来瞭!”她柔声安慰她们。
“你说真的?”另一位少女抹瞭把眼泪,说。
“当然是真的!”
水影上前几步,将火把插在一边。
这铁笼上面有一把玄铁锁,她使劲拉瞭一下,没打开。
“没有用的,眠空说这是暗夜组织特制的冰山玄铁所制,如果没有钥匙,是怎么也打不开的。”王秀娥本来燃起的希望又渐渐熄灭,端庄秀丽的眸子写满瞭失望,如一汪结冰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