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喝得尽兴,谈天说地,蒋照打瞭个酒嗝,说:“你小子倒是运气好,我看顾芸挺老实的,你要她往东她绝不会往西。”
“她老实?实话跟你说吧,她可是我见过最有主意的女孩,”章嘉宴呵呵一笑,“看起来像绵羊,内心就是一个小狐狸,还是那种很有主意的小狐狸。你以为她乖乖听我的话,其实内心指不定怎么腹诽我呢!”
“何必对她那么严格呢?”蒋照笑瞭笑,“一个女孩子,还是那么娇弱的女孩,你小子也太不怜香惜玉瞭吧。”
“她娇弱?”章嘉宴嘴角一撇,像是听到瞭什么最好听的笑话,“她发起火来,可以打死一头牛,你信吗?”
蒋照:“……”
“算瞭,总是提她干什么?来来来,喝酒!”
章嘉宴隔空敬瞭他一杯,隻是隐隐觉得,这顾芸怎么回去探亲瞭那么久,是时候让她回来上班瞭。
“最近你的侦探事务所怎么样,有生意吗?”蒋照随意地一问。
章嘉宴摆摆手,“别提瞭,都是些大妈大爷委托我们找宝宝的案子。”
“宝宝?听起来像是他们丢瞭孩子?”
章嘉宴呵呵一笑,“我一开始也以为宝宝是孩子,结果去瞭才发现,宝宝就是他们养的猫猫狗狗。”
蒋照:“……”
“不说我瞭,说说你吧,你在巡捕房是不是有意思多瞭?”
“那是当然。”蒋照打开瞭话匣子,开始给章嘉宴讲炎督查和水小姐联手破案的故事。
章嘉宴听得眼睛都不眨,“这两人也算是奇人啊,哪天一定得见见他们才好。”
“好好好,等他们回瞭上海滩,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正在这时,有服务生递给章嘉宴一封信,说是江城寄过来的,章嘉宴有些奇怪,接过瞭信。
“江城有五名婴儿失踪瞭,这件事情影响恶劣,江城巡捕房委托我们侦探事务所一同查案。”章嘉宴拿起外套,拍拍他的肩膀说:“哥们儿,不好意思,我得赶回江城一趟。”
“没事儿,下次再聚,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找我。”蒋照与他挥手再见。
强取豪夺
水影回到傢门口,隻见轿车裡下来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眉眼俊逸,隻是神情却带上瞭一种军人的严肃,不是李皖还能是谁。
李为乐……
水影本想叫出这个名字,又自嘲一笑,这世上哪还有什么李为乐呢?看到他身边的保镖与侍从,水影警惕道:“少帅,今天是水傢奶奶的生日,你能否撤去这些侍从?我不想让她担心。”
“我隻是想送她一份生日礼物,没有其他。”李皖解释道,他眼神示意身边的侍从,侍从立马拿出一个礼物盒,裡面是一座玉寿桃,碧绿的叶子,粉嫩的桃子,一看就价值连城,不知道花瞭能工巧匠多少心思。
“这个礼物太贵重瞭,我们心领瞭,少帅还是拿回去吧。”水父走瞭出来,护在女儿身前,“我们傢不欢迎一个戴著面具的人,隻希望和人交往能有最基本的真诚,而不是靠著权势压人。”
李皖没有说话,隻是定定地望著他们。
因为不想戴上虚假的面具,活成父亲与衆人想见到的样子,李皖才离傢出走,想要撕开那个面具,成为一个活生生的真实的人。可是愿意为瞭水影,又戴回那个面具,将那个隐藏在面具之后的人再度封尘起来。
有瞭这个面具,他才能得到无所不能的权势,通过这权势,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笔交易,很划算。
“爸爸,我有些话想跟少帅说,你先进去吧。”水影隻是对父亲耳语道。
水父担忧地望瞭女儿一眼,可是女儿大瞭,有自己的打算瞭,作为父亲,他相信自己的女儿,便转身进门瞭。
“时间还早,寿宴在晚上,我们去其他地方谈吧。”水影说。
李皖做瞭个“请”的手势,让她上车。
司机按照水影所说来到瞭一处水边,这裡是北海,水面上结瞭一层厚厚的冰,一些孩子在上面滑冰嬉闹,好不快意,地上还有卖糖葫芦的人正在吆喝,蓝天白云,好一副冰雪画卷。
水影小时候最喜欢来这裡玩耍,隻是如今物是人非,有些唏嘘。
水影买瞭两个糖葫芦,递给李皖一个:“你之前不是喜欢吃甜食吗?我记得那次你生日还攒钱买瞭个蛋糕,请巡捕房的人来吃,隻是那时你没什么钱,所以甜食吃的也不多,还是后来杰克告诉我的,我才知道你是喜欢甜食的。”
李皖有些促狭,还是接过瞭糖葫芦。
“我总记得那天炎曜说的一句话,他说,小李不是坏人。”
李皖一怔,心想,他难道不恨我?
“也许从那天之后,我和他注定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瞭吧。”李皖默默握紧瞭拳头,想要得要一些东西,就必然伴随著失去,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水影换瞭个话题,道:“如你所见,水傢夫妇是我的义父义母,隻是他们心地善良,对我如亲生女儿一般,请你不要为难他们。”水影到底也没有透露自己和他们的真实关系。
李皖说:“隻要你履行诺言,我自然不会动他们。隻是,你的义父似乎并不喜欢我?”
“我的义父喜欢正直忠贞之辈,最不喜欢用世俗的功名利禄来衡量一个人,哪怕那人是亿万富翁,可若是投机卑鄙的人,他也懒得正眼相看,如果那人是衣衫褴褛的乞丐,隻要他仗义执言,义父也会对他青眼……也许你还是李为乐的话,他对你才不是这个态度。”